深喉｜美研究人員：疫苗接種者和感染者的新冠抗體水平 存在關鍵差異

隨着本地數以百萬計人感染了Omicron奧密克戎毒株BA.2亞型病毒，政府又指示曾感染暫時不用接種疫苗，不少人關心，同樣產生抗體，感染新冠與接種疫苗又有哪些不同？

據美國媒體報道，研究人員表示，檢測到抗體並不代表獲得完整的免疫保護。接種疫苗與感染新冠獲得的抗體水平也存在關鍵差異：接種後一般都能獲得高抗體水平，但隨著時間推移會逐漸減弱；感染後的抗體水平不均衡，其高低因人而異。

研究人員建議，即使感染過新冠病毒獲得自然免疫，接種疫苗也很重要，可有助於獲得更強有力的持續保護。

自然免疫VS疫苗免疫

眾所周知，無論是感染新冠還是接種疫苗，最初幾天，抗體都會開始發生反應，並在此後數周和數月內濃度穩步提高，大約六個月後開始下降。

比如感染病毒後三個月內就會產生強烈的抗體反應。

英國衞生安全局最近一項研究顯示，接種兩劑疫苗的保護作用可持續六個月。另一項研究表明，mRNA疫苗（復必泰疫苗）在兩個月時具有高度的保護作用，但在七個月後有效性下降。

同樣是獲得保護性免疫，據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22日報道，研究人員表示，接種疫苗與感染病毒獲得的抗體水平存在一個關鍵差異。

埃默里大學病毒學家梅於爾·蘇薩爾（Mehul Suthar）說，接種疫苗後一般都能獲得高抗體水平，但隨著時間推移會逐漸減弱。感染新冠之後的抗體水平則非常不均衡，有的人很低，有的人很高。

而美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引用另一項研究指出，接種者比感染者的抗體滴度下降得更快。這項研究目前只是以預印本形式發佈，尚未經同行評審。

接種與感染產生的抗體之所以存在差異，根據華盛頓大學免疫學副教授馬里昂·佩珀（Marion Pepper）的說法，這與個人如何接觸到新冠病毒密切相關，因為這決定了免疫反應的差異。

佩珀說，有的人是通過在手臂注射疫苗接觸到病毒，有的人則是通過呼吸系統感染病毒。對免疫系統而言，身體部位很重要。人的身體由不同的免疫環境構成，部位不同，免疫反應有很大不同。

不過，研究人員稱，目前還缺乏對感染病毒與接種疫苗產生抗體水平的長期性的比較研究。

「混合免疫」更有效？

既然感染與接種都能產生抗體，外界不免提出疑問，哪種方式更具有保護作用？或者說感染+接種的「二合一」是否意味著獲得「超級免疫力」？

免疫學家認為，這是一個有爭議的問題，特別是面臨變異病毒的情況。

不過，研究人員發現，感染新冠後接種疫苗獲得的「混合免疫」效果非常明顯。而且，「混合免疫」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觸發非常強的抗體反應。

加利福尼亞斯克里普斯研究所分子醫學教授埃里克·托普爾（Eric Topol）指出，將不同免疫反應結合在一起的結果是協同作用，而不是疊加作用，是一種強大而持久的保護，能產生25至100倍的抗體反應，也能防禦更多的變異病毒。

「對於那些持續感染的人來說，他們的免疫反應是針對整個病毒，而疫苗是針對病毒的刺突蛋白。」托普爾解釋道。

但是，托普爾強調，「混合免疫」只是在感染先於接種的群體中得到最好的研究，而對接種先於感染的人群尚未獲得相關數據，科學家還在收集和研究。

研究人員指出，此類研究表明，即使感染過新冠病毒獲得自然免疫，接種疫苗也很重要，可有助於獲得更強有力的持續保護。接種疫苗雖然難擋突破性感染，但重症可能性要小得多，並且有證據表明，完全接種疫苗的人不太可能出現長期症狀。

「虛假的安全感」？

隨着出現越來越多的無症狀感染者，人們關心，檢測出抗體是否意味著擁有免於感染的防護力？

研究人員表示，檢測抗體水平是一回事，衡量它們能在多大程度上保護人們免受新冠感染則是另一回事。

換言之，僅僅檢測到免疫反應並不能轉化為抵御新冠的全面保護。

首先，僅僅根據一個人的抗體水平得出的結論非常有限。

因為抗體水平因人而異，其保護作用也會隨著時間推移和病毒變異而變化。這使得很難定義抗體水平的下限，比如說超過某個數值就表明獲得免疫保護。

其次，目前也沒有公認的方法能衡量抗體水平的保護作用。

美國聯邦藥物管理局據此建議完全不要檢查抗體水平，認為抗體水平可能給人一種虛假的安全感。

第三，免疫系統相當複雜，抗體只是第一道屏障。

疫情大流行以來，一直有種誤解，認為抗體提供了大部分保護性免疫。其實，抗體只是預防病毒的首道防線，當病毒突破抗體後，T細胞作為第二道防線開始發揮作用，負責破壞已經感染的細胞，防止出現重症或者死亡，以及幫助B細胞產生抗體來抵抗病毒。

一項研究表明，奧密克戎毒株能夠突破積極預防病毒的「中和抗體」，但T細胞依然保留了強烈的反應。

周三，發表在《自然免疫學》雜誌上的一項多爾蒂研究所的研究表明，新冠疫苗誘導的T細胞可以提供超過一年的免疫力。而加強接種後，T細胞的水平比以前高出30倍。

但是，相比易於檢測的抗體，T細胞檢測非常複雜，涉及更先進的技術，短期內還無法做到快速測試。

研究抗體依然重要

在判斷個體免疫保護程度方面，抗體或許無法提供最優方案，但是科學家認為檢測並研究抗體並非毫無價值。

特別是在新冠病毒持續變異的情況下，對與抗體有關的免疫保護的研究尤其重要。

比如可以通過研究檢測人群的平均抗體水平以衡量疫苗效力。通常來說，檢測接種疫苗數月後產生的抗體水平可幫助確定是否需要加強接種。

又如長期跟蹤觀察不同群體的免疫細胞和抗體水平變化，可以幫助科學家進一步研制更有效的疫苗，並確定疫苗接種時間，以便複製「混合免疫」所具有的保護力，而無需讓人們再冒感染病毒以獲得免疫的風險。

深喉

 

原文刊於《巴士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