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中作樂｜子女是一面記憶之鏡

2022-07-08 11:57

一面鏡，只能夠照到自己此刻的容貌；想回看自己兒時、少年時的模樣，以至行為、舉止、經歷，就要照一照「記憶之鏡」。這鏡何處尋？當你成為父母，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們便是這面神奇的鏡子。

幾十年前拍攝影片不方便，我們這一輩很少可以看到自己第一次睜開眼、出牙、站起來、邁出第一步等等活動的畫面，大多只能從照片中回憶，或通過父母親友轉述當時的情況。

如今自己的孩子出世，這些畫面恍如一一重現。到子女長大成人，經歷上學、考試、戀愛、搵工等人生必經階段，父母又要逐漸放手，只能在旁「肉緊」地觀察、着急。

對於青春期的經歷，可能年代較嬰兒期接近，而且有大量圖文影片記錄，我們的記憶較深，比對起來又是一番特殊的滋味。不過大部分香港父母工作繁忙，早出晚歸，很少留意子女的日常生活，當他們開始獨立，相處時間更少，可以細心觀看「記憶之鏡」的機會也不多了。

上星期不幸成為「密切接觸者」，一家三口需要「居安抗疫」，在家隔離一星期，卻意外看到極震撼的「記憶之鏡」。

隔離第一天看到廁所門沒有關，以為沒人，推門入內竟見一男子在如廁！沒有開抽氣扇之餘，更發現他後來忘記沖廁！翌晨，日上三竿也不見兒子出現，進房赫見牀上蜷縮着一名還昏睡着的蓬頭垢面懶漢！目光落在書桌上，雜物廁紙放了一大堆，垃圾桶卻空着，這人真的是我兒嗎？正想發難，忽然覺得這場面很熟悉。

記起來了，中學時期，我媽和姊就經常罵我：「去廁所做咩唔關門？」、「頭髮亂到咁都唔梳？」、「瞓覺前竟然唔刷牙？」、「爆瘡仲食薯片？」回想年輕時的我，頭髮油膩、滿面暗瘡、一身餿味、眼鏡蒙塵、小便永遠射出界……事實上，男孩子誰無這些「黑歷史」？笑笑算了吧！

笨泥爸爸
作者為資深兒童傳媒人，《親子王》前主編，分享如何做個快樂孩子的快樂父親。

文章刊於《星島日報》2022年7月8日教育版專欄「親子同路」。

親子關係｜內疚與羞恥的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