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指彥霖屍體腐爛 無法確定是否遇溺亡

(星島日報報道)陳彥霖死因研訊踏入第七天，負責檢驗屍體的法醫推斷彥霖應該在失蹤後一日內死亡，並以死因不明、但不排除溺斃結案，惟醫管局代表大律師引述行醫逾三十年的馬宣立的專家報告，當中的內容否定了彥霖遇溺的可能性。死因裁判官特別問及，假若死者懂得游泳，會否選擇跳海自殺，法醫指「憑經驗唔多囉呢樣嘢」。

事發時任職衞生署實習法醫的李毓樺供稱，去年九月二十四日在資深法醫賴世澤的監督下驗屍，並共同撰寫解剖報告，內容提及彥霖屍體屬輕至中度腐爛，其肺、肝、脾、腎、泌尿器官正在腐爛，推斷她應該在同月十九日、即失蹤後一日內死亡，但無法解釋其全裸原因；其臉部及軀幹上半部分出現一撻撻紅綠變色，全身脫皮嚴重，瘀傷有可能被屍斑掩蓋。

至於生殖器及肛門並未發現任何傷勢，處女膜未見破裂，私處雖沒有特別發現，但不等於死者沒有遭受過性侵；頭皮或頭骨沒有傷痕，腦開始腐爛，但未發現病變；左右胸腔各有五百五十及五十毫升的深紅色腐液；胃部有十毫升的淀粉狀液體，根據文獻，胃部會否入水，取決於括約肌收放。

李未有從彥霖屍身發現任何蒼蠅卵，他解釋如屍體被泡在水中，蒼蠅便無法產卵，故可從此證據推斷出死亡環境。另外，法醫通常會抽取血液、尿液及眼水，以驗出死者生前曾否服藥或飲酒，但由於彥霖屍身腐爛，僅能以膀胱沖水法檢驗殘餘物質，結果未有發現藥物，而酒精則受方法所限，未能作檢測。由於屍體沒明顯疾病或致命傷勢，亦沒有防衞性傷勢、骨折、顱內出血或內出血等情況，加上已經腐爛，故無法解釋死亡，僅能依賴已知案情、毒理及解剖報告，去判定彥霖死因為「不確定」，而遇溺身亡是可能死因，但不能完全確定。

死因裁判官高偉雄指，李是基於身體器官、傷痕及屍體在海中被發現，以排除法推斷彥霖有可能是溺斃。李同意，稱一般而言，溺斃的死者會口吐白沫、肺部發脹，但由於彥霖肺部已腐爛，故未能有任何發現。高官又問，如死者懂得游泳，會否選擇跳海自殺。李回應指「憑經驗唔多囉呢樣嘢」。被問到能否從死者血液中矽藻（diatom）判別其是在哪個水域中入水時，李解釋因香港水污染嚴重，故很少用此方法。

陪審員問到，能否驗出死者是被哥羅芳等氣體迷暈，李表示通常會切除肺組織化驗，但彥霖肺部已腐爛，很難檢驗。醫管局代表大律師馮國礎引述馬宣立的報告指，假如死者遇溺身亡，兩邊胸腔內液體的分量理應相若，為何屍體兩邊腐液相差達五百毫升。李解釋腐液一般由屍體本身，加上入水造成，但未能得悉多少來自海水，多少來自屍體本身，而兩邊液體有差異或因腐爛速度不一致。

馮又引述馬指，可以矽藻方法去判斷死者入水前是否仍維持呼吸，抑或是死後才落水，如死者入水前仍有呼吸會吸入水中的藻類，可於肺、血管、腎臟及骨髓等器官尋獲。李承認當時沒有抽取樣本，亦無法得知香港水域中存在着甚麼藻類，馮聞言即駁斥「有就有，無就無，講咩種類！」李則聲稱，法醫界曾於本港水域做過測試，結果未有發現藻類。

案件編號：死因研訊八七〇——二〇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