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動案「夥同犯罪」爭議 終審法院押後裁決

(星島日報報道)年初二旺角暴動罪成判囚七年的被告盧建民，以及前年「七二八暴動」罪脫的夫婦湯偉雄及杜依蘭兩案，分別獲批上訴至終審法院，爭議暴動及非法集結罪中「夥同犯罪」原則是否適用，涵蓋「哨兵」及「家長車」司機等，裁決或左右日後兩罪行的定罪門檻，影響數以百計示威者案件裁決。兩案昨於終審法院一併審理，上訴方指法例中用字刻意收窄範圍，任何群眾必須要具備共同目的，作出訂明行為，才屬干犯罪行，故無空間應用「夥同犯罪」原則。律政司署理副刑事檢控專員周天行認為，現時檢控舉證有困難，如不套用「夥同犯罪」原則，則會使相關法例失效，成為法律漏洞。首席法官張舉能連番追問可否以串謀罪或從犯原則，檢控其他不在場涉案人士後，周天行終改口同意沒有法律漏洞。終審庭終押後裁決。

資深大律師李志喜代表上訴方盧建民，指出非法集結及暴動罪中，法例明顯排除了「夥同犯罪」原則，單單一人不足以構成非法集結等，力陳條例中用字刻意收窄範圍，任何群眾必須要具備共同目的，作出訂明行為，才會干犯非法集結或暴動罪，以免旁觀者等無辜牽涉在內。李志喜因此反問何以能基於條例檢控「哨兵」？舉證如何能支持控罪元素？李志喜總結非法集結及暴動罪中，故無空間應用「夥同犯罪」原則。

周天行則反駁兩罪應適用「夥同犯罪」原則，首先在普通法原則下，沒有明文排除相關條例應用「夥同犯罪」原則，其次立法機構過去亦從來無資料顯示相關條例排斥「夥同犯罪」原則，其他國家案例中同樣有套用，上訴方則錯誤依賴法律元素去排除刑責。周天行特別強調「夥同犯罪」原則於公共利益而言相當重要，現時檢控舉證有困難，證據存疑，解釋近來群眾集結非常流動，牽涉大量群眾，事前沒有計畫，而案情日益嚴重，參與者較以前更富經驗，有首腦有「哨兵」有物資補給，參與者之間自發地建立共識，事前在網上或Telegram等達成協議，所以應用「夥同犯罪」原則，可以填補現時法律漏洞，否則會使相關法例失效。

首席法官張舉能反問「如憂慮有犯案人士逃避刑責，是否可以用串謀罪檢控相關人士？」周天行回應指，對使用串謀罪態度開放，惟仍難避免法律漏洞，例如有人參與集結時缺乏清晰證據證明。法官林文瀚反問如缺乏證據證明對方參與集結，又如何能證明其與集結者事前有共識，屬「夥同犯罪」？周天行答道可以憑藉推論，又舉例指鼓勵人參與、提供指引的首腦人物同屬參與集結一分子，在「夥同犯罪」原則下應視為主犯，即使不在場亦應視作從犯。

張舉能聞言即問，「如此則可用從犯法律原則或其他罪行檢控餘下涉案人士，是否再沒有法律漏洞？」周天行改口同意。非常任法官岑耀信又評論如一般情況已可運用從犯原則檢控，然而周天行仍打算以「夥同犯罪」原則，擴闊控罪刑責範圍，做法奇怪。周天行反駁並非打算擴闊控罪刑責範圍，岑耀信馬上反問「那麼周天行本案訴訟目的為何？」終審庭終押後裁決。

案件編號：終院刑事 六、七——二〇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