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的點評｜美歐制裁之石 砸在人民腳上

俄烏戰爭爆發，美國聲勢浩大地對俄羅斯的金融和能源實施制裁。俄烏戰爭已超過100天。美國宣稱制裁俄羅斯可以停止戰爭，美國總統拜登更曾聲言，制裁會令到「盧布變成瓦礫」。而事實是現時只有歐洲各國使用能源的人民變成了「瓦礫」。最近，《彭博社》就有一篇文章，總結了美國對俄羅斯的制裁，指制裁事與願違，俄羅斯的金庫彈藥充沛。

第一，能源。美國原本希望透過制裁，令全球各國全面停止購買俄羅斯能源，令其收入歸零，無錢打仗。但《彭博》估計俄羅斯今年的石油和天然氣收入約是2850億美元，將會比去年上升20%，其他大宗商品的收入因商品價格急升而上升。俄羅斯雖然被西方凍結了3000億美元的外匯儲備，不過，由於出口石油和商品的收入增加，可大幅彌補被凍結的外匯。

歐盟本周同意了對俄羅斯石油的第6輪制裁，不過，只實施從海路運輸的俄羅斯石油，而透過陸路管道運輸的，就不在制裁之列，以免整個制裁被堅持要購買俄羅斯石油的匈牙利否決，匈牙利經管道輸入俄國石油。歐盟做出種種妥協，已經顯示制裁本身有極大限制。華盛頓彼得森研究所高級研究員史葛話：「你搞制裁本來是想讓打擊的目標的痛苦最大化，同時又要讓國內選民的痛苦最少化，但不幸的是，說易行難。」

美國如今進退兩難。美國本土亦因油價和食品價格上升，5月份出現8.3%的超級通脹率，但制裁對俄羅斯能源出口沒有多大效果。美國官員現正討論如何加大俄羅斯的財務壓力，例如實施所謂的「二級制裁」，即不單制裁俄羅斯石油出口，亦對購買俄羅斯能源的國家或者公司實施制裁。

不過，實施二級制裁的阻力極大，因為這樣做會直接破壞美國與其他國家的關係，例如印度。印度明目張膽地購買俄羅斯石油，甚至將買回來的俄國石油提煉加工轉售予歐洲國家圖利。而美國也只能夠隻眼開隻眼閉，試問美國又如何能夠發起二級制裁呢？所以，美國對俄羅斯的能源制裁，能夠收到的效果相當有限。俄國或減少了能源出口，但因為價格大升，反而賺多了錢。

第二，資金。當日美國發起對俄羅斯的金融制裁，禁止部份俄羅斯銀行使用SWIFT(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的系統，目的就是想擊潰盧布。但是，俄羅斯透過要求不友好國家購買俄國天然氣要用盧布支付，一下子就穩住盧布匯價。另外，由於俄羅斯的能源、商品出口收入劇增，令到俄羅斯的外匯收入大幅增長。據國際能源署的數據顯示，俄羅斯僅是石油出口，今年初較去年同期收入增長了50%。據總部位於莫斯科的SberCIB Investment Research估計，俄羅斯幾大石油生產商第一季度的合約利潤創下近10年以來最高水平。而俄羅斯的小麥和商品出口商，因為價格上升，收入也大幅增長。

出口商賺錢，俄羅斯的貿易盈餘大增。今年頭四個月，俄羅斯經常帳盈餘同比大增兩倍多，達到960億美元，是1994年以來的最高水平。儘管俄羅斯面對國際的制裁，但出口收入仍然上升，另一方面亦因制裁，而減少了進口外國商品，一加一減令到貿易盈餘大增。盧布兌美元匯價大升，是今年全球表現最好的貨幣，俄羅斯發生的事情，令拜登說要令到盧布成為瓦礫的豪言，變成了笑話。

看完彭博的報道，結論是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對俄羅斯發起的制裁，不能夠擊潰盧布、不能夠降低俄羅斯的收入，卻令能源和商品價格大升，反而令俄羅斯增加了收益。美歐制裁之石，砸在人民腳上。

德國國際和安全事務研究所高級研究員歌嘉說：「如果制裁的目標是制止俄羅斯軍隊，那是不現實的，俄羅斯仍然可以為戰爭提供資金，仍然有能力補償制裁對其民眾造成的傷害。」

但西方充斥著民粹政治，只能繼續搞那些「政治正確」制裁，結果就要全世界人民來埋單。

盧永雄

原文刊於《巴士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