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喉｜今年世界經濟論壇格外慘淡 「3R」最受關注 不是China

從白雪皚皚到青草依依，時隔兩年再度重啓的世界經濟論壇年會(達沃斯論壇)「破天荒」地選擇了在春季舉辦。不過，滿園的春色似乎依然無法緩解與會者對全球經濟的擔憂。

出席本次達沃斯論壇的全球政經官員和商界領袖們指出，世界經濟正面臨一代人未遇的「多重威脅」：俄烏衝突、通脹飆升、疫情的反復、糧食危機以及全球化的不確定性。不過，悲觀情緒籠罩下的達沃斯，也不乏一些樂觀的聲音。

「三R」最受關注：Russia, Recession & (Interest) Rates

花旗集團首席執行官 Jane Fraser 表示：「現在有三個R詞：Russia、Recession和(Interest) Rates（俄羅斯、經濟衰退和利率）。」

如她所述，國際政治是大多數與會者們最為關心的「頭等大事」。在「俄羅斯——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和「冷戰2.0」兩場相關會議「場場爆滿」的同時，有關新冠疫情及經濟問題的幾場討論會尚有大量位餘。廣告集團 S4Capital 的高管 Martin Sorrell 表示，俄烏地緣政治衝突將如何演變是討論的重要議題。

經濟議題方面，投資大鱷喬治·索羅斯在討論會上警告稱，疫情反復造成的全球供應鏈中斷，有導致全球經濟衰退的的可能：

「隨著供應鏈的中斷，全球通脹很可能演變成全球蕭條。」

另一位出席會議的美國首席執行官描述稱，世界經濟論壇國際商業理事會的氛圍是「陰沈的」。他進一步補充稱，雖然還沒有看到世界上最大的經濟體陷入經濟衰退，但「我們會自我告誡有這個危險。」

私募股權集團凱雷 (Carlyle) 的 David Rubenstein 在另一個小組會議上表示，他不願談論衰退，但「跡象並不像我想的那樣有利」。

「糧食安全風險」或加劇「貿易戰」，氣候議題「退居二線」

評級機構 S&P Global 副主席兼能源市場專家 Daniel Yergin 表示，25年來從未見過與會者如此關注地緣政治。他補充說，商界領袖意識到，向綠色能源過渡的過程將比俄烏衝突前人們想象的「更加複雜」。

在往年熱度很高的氣候變化議題「退居二線」的同時，對「糧食危機」的討論是議程上的「重中之重」。聯合國世界糧食計劃署執行主任戴維·比斯利表示，過去四五年中全球「走向飢餓」的人數劇增至2.76億，而俄烏衝突給全球糧食供應帶來了更多挑戰。貝恩咨詢宏觀趨勢組經理 Karen Harris 表示：

「世界上許多人對食物、穩定及住所有迫切的需要。在往年，這一類問題並非真正的議題。」

世界糧食危機日益嚴重的背景下，不少參會的政經官員和商界領袖們指出，糧食安全風險正促使各國採取保護主義措施，這可能全球面臨的問題更加複雜，並可能導致更廣泛的貿易戰。

不少參會的全球「智囊」們指出，若全球經濟一體化被破壞，世界將陷入更貧窮、更危險的局面。花旗集團銀行、資本市場和咨詢部副主席 Jay Collins 在達沃斯舉行的全球市場論壇上表示：

「世界各國領導人需要冷靜地坐在桌前討論我們將如何管理貿易、食品和投資，這一點非常重要。」

不過也有樂觀派。

在悲觀情緒籠罩在大多數與會者心頭的同時，不少科技公司高管們仍對科技行業的前景保持樂觀態度。

在一場關於數字經濟前景的會議上，來自 IBM、諾基亞、埃森哲、惠普以及谷歌的高管們一致認為，長期轉型創新企業的前景仍然樂觀。諾基亞首席執行官 Pekka Lundmark 表示：

「技術是一種長期趨勢，而不是週期性的。我們看到了週期，空氣已出現了令人擔憂的跡象，但我們只需要小心一點就好。」

谷歌首席財務官 Ruth Porat 表示，當前世界的諸多危機最終只會像此前的各類動蕩事件一樣，最終只是「曇花一現」。她補充說，短期內會有波動，但「作為領導者，我們的工作是認真審視它並繼續投資」。

幾位美國代表也表達了謹慎的希望，認為美國經濟最終將戰勝悲觀主義者。現對沖基金經理、此前曾擔任美國總統特朗普通訊主管的 Anthony Scaramucci 表示，回顧2009年前達沃斯論壇的悲觀預測，最終「他們認為會發生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他表示：「再加息一次，然後我們就可以下場比賽了。」

從達沃斯論壇的關注議題可以看到，世界關心的是俄烏戰爭、糧價、油價和衰退，不是中國。只有美國關心「中國威脅」，而這種威脅是她自己創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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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刊於《巴士的報》

編按原題為「在悲觀和不確定性籠罩下 今年的世界經濟論壇格外慘淡 「3R」最受關注 不是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