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throat】Z世代對英國衰敗感失望 極不滿抗疫工作

2021-01-05 12:48

英國疫情大爆發,《衛報》採訪了一群來自英國各地的Z世代(1995至2005年出生)的年輕人,分享他們對冠狀病毒大流行的經歷及感受。

英國Z世代的權利意識很強,認為政府無權限令人們留在家中。不少年青人對政府抗疫工作極度不滿,認為是一場混亂,甚至有利益輸送,亦有人對英國的衰敗,感到尷尬、傷心和失望。

1. 23歳卡文德(Dylan Kawende)是剛果-盧旺達難民的兒子,來自倫敦西北部,目前就讀於劍橋大學的聖埃德蒙學院。

卡文德說:「我剛剛在劍橋大學完成了我的第一學期,並且真的很享受。我對憲法特別著迷,因為它與我們這個國家目前所經歷的事情息息相關。政府對付新冠肺炎疫情,其實沒有權力把人們在3月時留在家裏,政府是濫用了法律去處理今次的疫情。政府在8月時,曾因脫歐而將議會暫停了5個星期,那其實也是非法的。」「疫情還暴露了國民保健署(NHS)許多不公正和不平等,這使我投入了很多精力,為那些受政府之害的人伸張正義,他們是疫情危機中遭受最大苦難的人。

卡文德說: 「疫情令我更加意識到,如果我們不保持警惕,人們的基本人權就會受到侵蝕。我修讀法律,意識到政府在3月份命令人們留在家裏是非法的。」「新冠疫情間接又直接地將年輕人政治化,我們所有人都必須待在家裏,我敢肯定,這就是為什麼這麼多人注意到美國「黑人的命也是命」運動(Black Lives Matter)的原因。這是一件好事,這是讓所有人觀察和欣賞世界狀況的機會。」

他認為,「疫苗對我來說是希望和樂觀的源泉,但圍繞它的陰謀論多到令人震驚。它說明了人們對政府的不信任以及社交媒體上錯誤信息的氾濫。這樣的後果是可怕的,如果有足夠多的人不信任政府,並且不遵守他們所說的話,這將對整個社會產生影響。」

2. 21歲的帕特爾(Aadam Patel)與父母及他的兄弟和兩個姐妹住在西約克郡的德斯伯里。

「11月,我很幸運地在一家國際律師事務所找到了一份畢業生的職位,我的許多朋友沒有那麼幸運,辛苦地讀了這麼多年書,却要面對不斷的求職失敗,這確實是災難性的。」

「對於我的弟弟和妹妹,我也感到非常抱歉,因為他們只能呆在家裏學習。他正遭受傷害,政府並沒有採取任何措施來保護他們。他們錯過了能成為全面成年人的所有經歷,失去了社交經歷和受僱的經歷。 我在17歲時曾從事一些工作,令我發展了技能和職業道德,這是你的未來僱主想見到的。」

「在疫情流行期間,較年老的一代被封鎖了。但是,我們這年青的一代將來會通過交稅、經歷經濟萎縮和更少的生活機會,來為這次疫情付出代價。」

「我被疫情政治化了100%,一些政客利用疫情來犯罪。例如,個人防護裝備(PPE)的腐敗合同。在民主國家怎麼可能發生?我們被告知,英國是誠實守信的,但它卻是腐敗的。」

「我很生氣,也感到失望,因為對政府的持續憤怒,會感受到他們無能和腐敗的影響,長期而言,會對政府信任,帶來絕對的侵蝕。」

「在成長的過程中,我們被告知並相信英國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之一,但是在今次事件之後,我不認為我們是。這令人尷尬、傷心和失望。」

3. 25歲的麥克唐納(Nairn McDonald)與母親林賽和兩個弟弟住在北艾爾郡。

25歲的麥克唐納長期失業,「這是非常艱難的一年;一個壞消息接一個。讓人不知所措,但隨後有疫苗的消息。我看著第一個女人接種疫苗,我哭了起來。我知道,眼前已經結束。這場噩夢終於結束了。」

「我能夠擁抱祖父,並帶他出去兜風的想法,真是令人激動。9個月來我都沒有碰過他或看過他。我對這個政府在疫情期間的錯誤感到非常憤怒。整個事情本來可以更好地處理的,尤其是在養老院中發生的事情。政府以經濟利益為優先,令人們的生命處於危險之中,我看著其他國家,看到它們幾乎恢復正常,而我們的政客們卻步步為營。」「我擔心疫苗的推出,我對他們沒有太多的信心。」

「聖誕節的五天假期,人們鬆懈了,這讓我感到恐懼。照顧祖父的人可能間接傳染他,這會殺死他的。我們附近有一個養老院,本來沒有一宗新冠肺炎病例,然後有人擁抱他們的袓母,祖母感染新冠肺炎死亡,養老院的另外5個人也死了,我很害怕1月份會有壞消息。」

「我一直在申請慈善機構工作,但市場已經飽和,許多慈善機構裁員,以致我沒有機會競爭。我盡我所能令自己忙碌,但如果找不到工作而言,我就無法為社會作出貢獻,很難說出那種毫無價值的感覺。」

4. 16歲查路絲卡(Oliwia Charowska)曾經染疫,她與弟弟Marcel及其父母Joanna和Adrian住在倫敦東南部的布羅姆利。

「11月,我全家都確診新冠肺炎。我在11月20日接受了測試,結果是陰性的。一周後我出現症狀,但NHS不會再給我做檢查。然後,我於12月9日進行了例行手術(後來由於疫情而被取消),並事先進行了測試,結果呈陽性。我很困惑:在此之前的11天,我出現了症狀,但顯然新冠肺炎病毒在我的身體中停留了90天。」

「我和父親向NHS 新冠中心服務熱線報告了陽性的結果,學校聯繫了教育部,徵求意見。然後電話開始打來。在兩天的時間裏,我和媽媽接到了來自不同公共服務部門的大約30個電話,令人瘋狂的是,他們都告訴了我們不同的事情。」

「一位所謂的專家打電話說,因為我有症狀時,我根本不需要自我隔離。然後有人說必須隔離直到12月12日,有人說我必須隔離直到12月14日。」「每個打電話給我的人都告訴我不同的地方,這確實令人困惑,因為肯定他們都在使用相同的指南,所以應該給我相同的建議嗎?」

「在危機期間,我們需要明確。衛生大臣夏國賢(Mat Hancock)一直使用「健全」一詞,但對於一個提供完全不一致建議的220億英鎊的體系,有什麼健全的呢?責任在於政府:他們起草了準則並創建了系統,但有太多出爾反爾。」

「由於信息混亂和缺乏明確性,許多國家對政府失去了信任和信心,有太多未解決的問題。」

「我們這一代人,越來越多人參與政治。我們開始問自己,他們是否真的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許多人已經意識到,他們不能依賴於被告知的任何事情。」

「我修讀政治學,和其他Z世代孩子坐在一個房間裏真是太神奇了,我們年輕、熱情並且充滿關於如何改變世界的想法。關於如何應對不同的事情,我們彼此產生了想法。我們樂觀,熱情和啟發。」

「如果疫情中有一件正面的事情發生,那就是人們已經改變了。我們已經有了巨大的覺醒。這是海嘯,這種疫情向我們表明,政府犯了錯誤,卻不知道答案。我們這一代人已經意識到,我們在一起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必須創造自己想看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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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刊於《巴士的報》

編按原題為「英國Z世代認為政府無權限令人留在家中 「我們被告知英國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之一,但我不認為我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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