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人人|虐兒個案一宗都嫌多

時代不斷進步！在文明社會裏，「棒下出孝兒」的做法已經過時，虐待兒童是一種罪。今時今日虐畜也犯法，更何況對手無寸鐵、毫無招架能力的小孩子動粗？警方數字顯示虐兒個案上升，而虐兒由以往發生在個別家庭至早前爆出某保護兒童院集體虐兒，最終警方拘捕多名兒童院職員歸案。連串事件反映社會需要作出有效行動，從源頭杜絕悲劇發生——鼓勵舉報，因為虐兒個案真是一宗都嫌多！

我早前針對一宗發生於二○一八年的五歲女童被虐致死個案審訊完結後，曾發表文章提到各界應該從事件中吸取教訓，從而作出適當行動，防止類似慘劇發生。當時我已提出四個被錯過挽救女童生命的機會，分別是最先知道女童被虐的幼稚園老師，但她一直沒有報警；女童及後退學導致失聯，幼稚園老師沒有積極跟進，事件不了了之；女童兄長學校嘗試接觸社署，社署卻以「非轉介個案」為理由不受理；以及知悉事件的鄰居與親友，他們沒有施以援手。

歷時差不多一個月的審訊，所得結果是女童生父及繼母被裁定謀殺罪成判處終身監禁，袖手旁觀的女童繼外婆兩項虐兒罪成判囚五年。雖說人死不能復生，犯罪者亦已得到懲罰，我認為社會要以此寶貴一課為鑑，認真反省在這方面可以做甚麼防範工作。現時已有法例針對虐兒，否則上述那位繼外婆不會罪成入獄；問題是我們需要一個舉報機制，一個切切實實令虐兒事件曝光的機會。單靠惻隱之心來對付虐兒個案似乎有點搞笑，更何況「自家打掃門前雪」的人實在太多。

事實上，女童被虐致死案後社會上仍零零星星發生虐兒事件，對此大家似乎變得無動於衷，直至上述兒童院集體虐兒事件才又再觸動社會的神經；這類兒童不幸地得不到父母的愛而要在兒童院生活，但到來後卻掉進另一個被虐的深淵。正如我多次提過現時已有針對虐兒的法例，社會欠缺的是一個有法定地位的舉報機制，這個機制是透過鼓勵舉報達致「旁觀者介入」的目標，藉着喚醒市民對懷疑虐兒事件的關注及鼓勵舉報，從而及早揭發虐兒個案，令執法部門適時作出行動，防止悲劇發生。
設具法定地位舉報機制

於此，我要強調的是「鼓勵」並非「自願」的意思，否則會淪為紙上談兵；我們要設立一個有法定地位的強制性舉報機制，日後所有懷疑個案須上報社署，以杜絕視而不見的行為，這樣才有望防止慘劇發生。然而，但凡透過法例強制人們去做一件事，都可能得到兩個極端後果，一是「濫報」，二是「瞞報」；即或是過分積極而「係又報，唔係又報」，或是怕惹麻煩想盡辦法置身事外。還有，當社署接獲大批舉報個案後用怎樣的機制去稽查、人手又是否足夠？

行政長官李家超在上月（十月）公布其任內首份《施政報告》中，承諾會全力推進訂立強制舉報虐兒個案機制，擬定在明年上半年向立法會提交條例草案，並為相關從業員提供培訓，協助他們及早發現和舉報虐兒個案。至於特首提到已鎖定兒童住宿照顧服務需要聚焦改善的地方，將全方位提升服務質素、完善服務規劃、加強巡查執法，並邀請獨立人士進行突擊巡查，我早前亦已提出類似的建議。
張宇人
立法會議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