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思而行|必須面對特區的離叛思想

最近有幾宗新聞看似平常，卻令人憂心忡忡。有報道百分之三十八的社工不願接種疫苗，甚至聲稱要求強行接種疫苗是「沒良知」；有兩成長者預約了接種疫苗，卻被親人阻撓而未能完成接種；六所方倉醫院有二千宗「不正當」使用個案等等。

社工接觸的不乏兒童和長者，不接種疫苗保護自己也應為服務對象着想。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甚麼人會不惜危及他人，甚至至親的生命安全而堅持自己的看法，阻撓高危親人接種疫苗？甚麼人會不惜破壞公共設施令其他需要使用設施的人無法享用？再進一步想，甚麼人會把刻意破壞行為稱之為「不正當」使用？甚麼人會把一九年大規模暴動形容為「社會事件」？答案明顯正在眼前，但我們卻不敢去想，不敢去談，更不敢去面對。

事實是過去幾年，特區正醞釀着一股離叛心態。離叛的目標不只是特區，不只是「一國兩制」，而是整個國家。離叛的原因只有一個，離叛者認為他們對追求西方民主制度的聲音得不到回應，而只換來了強力鎮壓，因此他們感到憤怒，甚至怨恨。他們不惜傷害他人，甚至親人，也要反對一切，要破壞一切。從整體社會而言，在比例上，離叛者只是一小撮人，但其數目卻不容忽視；更需注意的，是他們存在於差不多社會每一個階層、每一個崗位、每一個角落。
人心不能強制而得

空談修補裂痕，空叫重新上路，不面對這股離心力量，只是視而不見，埋首沙堆罷了。要長治久安、要真正落實「一國兩制」，這問題是不可以輕輕帶過的。不要自欺欺人，說這只是個人選擇、只是「不正當」使用、或一些「社會事件」。這是特區整條船的一重大裂痕，處理不好只會舟覆人亡。

要正確面對這股破壞力量，必須從根治着手。首先，完善及嚴厲執行國家及公共安全法例是必需的。但立法執法只能治標，未能治本。人心不能強制而得的，而是要贏取的。然而，國家、制度和社會安全是不容妥協的，所以如何在兩者之間取得適當平衡，才是長治久安之道。在這原則下，立法執法之同時，亦需顧及如何梳理離叛行為背後的強烈不滿心態。

就此，「民主思路」有以下的建議：一、新一屆政府可效仿北歐設立「未來中心」，給予市民一個宣泄怨憤的公開渠道和建立希望的起點；二、在確保國家和公共安全得以保障下履行《基本法》下民主循序漸進的願景。在這方面，重新回顧八三一方案可能是一個合適的重設點；三、「民主思路」認為加強市民的身分認同和歸屬感尤其重要。如果在政制發展上一時難以取得廣泛共識，我們應該致力尋找政治以外的共同民生目標，令每位市民也能分享特區的成功果實，讓他們感覺到他們不是被離棄的一群。

「民主思路」認為在現階段，過程比成果可能更重要。我們認為過程是達至成果必經之路；只求成果而不努力建設過程，恐怕只會事倍功半，甚至失敗。從這角度看，以上的建議是要聚焦於對話、溝通、諒解和尊重。我們建議官員與社會領袖多點走入群眾中閒話家常、虛心聆聽。我們不要忘記為人民服務所指的是所有人民，而非只是大多數人。只有令每個人感受到在這社會內大家不分你我，才能把離叛思想連根拔起。
湯家驊
資深大律師
民主思路召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