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字出頭】院舍修例 刻不容緩

本周二立法會長期護理政策聯合小組委員會就「修訂《安老院條例》(第459章)及《殘疾人士院舍條例》(第613章)」進行討論，如無意外，是今屆會期最後一次就院舍修例進行討論。

自大埔劍橋事件、康橋性虐事件被廣泛報道後，大眾開始關注安老院和殘疾人士院舍的服務質素，當局礙於壓力，啟動檢視院舍相關法例的工作及加強巡查。惟院舍醜聞仍然不斷。翻查社署資料，在一八至一九年度，涉及安老院的投訴個案有一百四十宗，因違規被警告有一百宗，被勸諭的有二千四百一十二宗，被定罪的則有四十二宗；涉及殘疾人士院舍的投訴個案有四十七宗，因違規被警告或勸諭的分別有兩宗及三百二十五宗。但因法例阻嚇性不足，就算院舍因「僱用員工不足」而被罪，以一九年計，最高罰款只是五千元，有更多的只罰款二、三千元；而院舍以「提供虛假資料」被定罪，都只罰六千元！

院舍經營者為縮成本，賺最大利潤，屢屢違規。最近，就有六名私家醫生於一六年以院舍人手不足，認為「綁起院友最安全」為由，為十多間安老院舍簽發「空白」醫生紙，允許職員對院友使用約束衣而被判停牌一個月。

院舍每次出現問題，經營者往往都毋須要負責。大埔劍橋護老院於一五年被揭發在露天平台替長者洗澡；翌年牛頭角劍橋護老院有院友被揭發疑遭他人在其肛門強塞紗布。最近，死因庭為該院友死因進行研訊。劍橋集團董事陸艾齡出庭作供時，竟供稱「社署最鍾意我哋，我哋集團做得最好」，對排板顯示護理員連續五周沒替院友量體溫、脈搏等生命表徵，辯稱「李嘉誠咁，邊間百佳有食物過期，佢都唔會知喇」，卸責到員工身上。院舍無論是否聘用足夠人手、有否足夠措施和監管，及員工是否合乎護理資格等，經營者彷彿都毫無責任！

民間團體一直要求政府修例堵塞漏洞。單單我有參與的永別劍橋康橋工作小組聯同其他長者團體、殘疾人士團體，自一七年起，就請願逾十六次，並發表民間報告，要求規定院友有足夠的人均面積、提升院舍員工人手比例、列明不同崗位員工及持牌人的權責等。可惜，政府充耳不聞，連公開諮詢也不舉行。

我亦透過立法會，運用議員權力，就持牌人的規定、把遺棄及疏忽長者或殘疾人士納入現行侵害人身罪內，提交議員條例草案，明確社署發出院舍牌照時持牌人所需的條件及提高虐待老人、虐待殘疾人士的罰則。不過，政府竟以會造成大量開支為由，指稱我的條例草案違反基本法，會同梁君彥拒絕將之交到立法會大會表決。

由政府委任的社署修例小組，我亦參與其中，並多次把民間聲音帶進入小組內，但由政府委任院舍代表、親政府人士佔多數，最終建議仍屬小修小補，如把通宵當值的護理員對院友的比例由一比六十提升至一比四十，但根本無力杜絕問題。該小組一九年中已向政府提交報告，至今政府僅稱仍正準備修例工作，預計在下一個會期提交立會。

入住院舍的院友，就是因為家人無力照顧或沒有自理能力才需要入住。政府卻任憑一些無良院舍經營者藉殘破、過時的法例來謀取暴利，並常以「院舍會倒閉」作推卸、作威脅。面對無數被虐待、被性虐、被疏忽致死等的院友，我始終堅持，院舍修例，刻不容緩！

張超雄(工黨立法會議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