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國體制戰疫情 治理能力臨大考

經過十天的建設，名為「火神山」、「雷神山」兩所專門醫院先後在武漢郊區落成，正式收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患者，創造了「中國速度」、「中國奇迹」。內地官方這次抗擊疫情，充分發揮舉國體制的優勢，展現高度動員能力，採取霹靂手段，贏得了世界衛生組織的讚賞。與此同時，在防範疫情危機產生方面，亦折射出與「治理現代化」仍有距離，正如中共政治局常委會會議強調，「這次疫情是對我國治理體系和能力的一次大考」。

二○○三年四月，北京建成可容納一千張病牀的小湯山醫院，兩個月內收治了全國七分之一的沙士病人，創造了人類醫學史上的奇迹。為收治肺炎患者，官方仿照「小湯山」模式，經過晝夜不停的建設，臨時在武漢建造「火神山」、「雷神山」醫院，先後投入使用，總計安置兩千三百張牀位。與此同時，官方還改建數座「方艙」醫院來收治輕症患者，以緩解患者救治問題。

調動全國力量 發揮制度優勢

兩所專門醫院的建成，不僅展現中國非凡的團結行動力，亦展現「集中力量辦大事」的體制優勢。正如世界衛生組織總幹事譚德賽在日內瓦舉行的發布會上說：「我一生中從未見過這種動員。」

這場疫情從去年十二月爆發之後，大概可以分為兩個階段，一月二十日是分水嶺。當天，國家主席習近平發出指示，堅決防止疫情擴散蔓延，打響「全民防疫戰」。這場戰役由習近平「親自指揮、親自部署」，總理李克強兼任中共中央應對新型冠狀病毒感染肺炎疫情工作領導小組組長，力挽狂瀾，否則隨著春運啟動，三十億人次大遷徙，後果不堪設想。

中國政府這次抗擊疫情，用習近平的話，「採取了最徹底、最嚴格的防控舉措」。這些防控措施包括延長假期、交通管制等等，武漢封城，甚至整個湖北封省，重災區湖北黃岡、浙江溫州「準戒嚴」，更是史無前例，在其他國家很難做到。農村社區也採取「硬核」手段，據報道江蘇省委書記婁勤儉所乘車輛要進入某社區也被攔下。

這場疫情防控戰調動各方面積極性，解放軍抽組精兵強將奔赴前線，各省紛紛派出醫療隊、捐獻物資馳援武漢，展現出「全國一盤棋」、「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等制度優勢。雖然疫情形勢依然嚴峻，但治瘉出院人數已經超過死亡人數，專家相信不會全國性爆發。

「治理現代化」不足 須吸取教訓

毋庸諱言，疫情亦暴露出內地「自上而下」體制的不足。疫情在去年十二月已經爆發，湖北和武漢官方行動緩慢，在疫情高峰期仍然組織萬家宴、新春團拜聯歡會，錯過控制疫情的最佳時機。武漢市長周先旺承認沒有即時披露疫情，但辯稱作為地方政府必須獲得授權才能披露，「傳染病有傳染病防治法，它必須依法披露」。

這場重大公共衛生危機至少暴露了以下幾個問題：決策體制過於集中，層層請示，一切都要等待高層拍板；官僚主義嚴重，地方官員不作為，不敢作為，仍是政治掛帥、維穩至上，比如將八名發布疫情消息的醫生當做「謠言」製造者予以處理，「將政客的面子看得比人民群眾的生命健康還重要」（「中央政法委長安劍」文章批評）；吸取上次沙士危機的教訓不夠，公共衛生體制改善不夠等等。

去年秋天召開的中共十九屆四中全會，主題是「治理現代化」，武漢疫情正正折射出內地「治理現代化」的不足，必須總結經驗，吸取教訓，力戒官僚主義，真正將人民健康放在第一位，健全國家應急管理體系，提高處理公共衛生危機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