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论|「救命钱」不能救命 破欠基金问题多待解决

过去两年，新冠病毒疫情影响广大打工仔生计，不少劳工饱受「有汗出，无粮出」的拖欠薪金之苦。原本破产欠薪保障基金（简称破欠基金）的设立，就是以特惠款项形式向受无力偿还债务雇主影响的雇员提供适时援助，令被拖欠薪酬的打工仔获得「救命钱」。然而基金多年来缺乏改善，不仅令特惠款项申领上限逾二十载不变，而且发放款项亦有欠效率，不少被拖欠薪金的工友由「期望变失望」，燃眉之急亦纾解不了。近日劳工处于立法会公开聆讯上答覆审计报告，回应了工联会多年的诉求，研究设法律人员加快申请时间，提升金额上限亦预计于六月中提出，笔者认同此举改善了既失业又被欠薪的工友权益。
基金盈馀多  惟保障上限26年不变

破欠基金的主要收入来自商业登记费用，近四个年度基金每年收入都超过四亿元，而支出每年平均约七点五千万元，可见基金「水头充足」。截至二○二一年三月，破欠基金结馀高达六十三亿元，理应在市道不景下发挥扶助劳工作用。可是基金现时最高可获发款项的欠薪上限自一九九六年以来却未曾调整（四个月欠薪总额上限三点六万元），导致有不少收入较高的追讨欠薪雇员未能申领应得款项。事实上，香港打工仔的入息中位数由一九九六年的九千五百元已升到二○二一年的二万元，基金申领的欠薪上限没理由经过四分之一世纪均毫无检讨及改变。在二○二○至二○二一年度，破欠基金共接获三千二百四十九宗申请，平均每个个案申索金额为八点二万元，可是最终获批只有二千六百三十六宗，平均金额为三点二万元。而在有关申领欠薪款额的个案中，有逾三成以上是超出欠薪款额上限，所以就算基金最终批出款项，其实工友实际可追讨的欠薪已是经「打折」的保障，而四个月平均九千元的欠薪上限也明显不合时宜。近月劳福局局长罗致光虽指基金已大致完成检讨，预约会于六月中将修订提交立法会，笔者强烈期望局方可如期推行，不要受换届影响而拖延，加快提升基金的各项上限至合理水平。

此外，今年公布的审计署报告也指出，二○二一年破欠基金由接获申请到获批特惠款项所需的时间甚长，平均为七点七个月，不少个案更需时一年以上，这对等候取得款项解困的雇员来说是不可接受。现时申请破欠基金手续繁复，遭欠薪雇员要到多个政府部门完成多个程序才能申请：首先要向劳工处求助，然后待劳资双方和解失败后，雇员再申请法律援助，并待法援批出后再经法庭入禀向雇主发出清盘或破产申请，之后劳工处薪酬保障科才会审核破欠申请。这个漫长过程不但令追讨欠薪工友身心疲累，而且失业者若不符合法援资格，更要自付律师费用入禀，如同花钱讨债。

对于雇员来说，失业而且被「拖粮」、「拖补偿」已是不幸事情，破欠基金原本就是填补有关状况，若因为程序繁琐、时间漫长而成为失业者另一悲歌，港府实在有责任、有需要进行改善措施，务求让雇员能迅速得到援助。劳福局局长罗致光于近日称将为破欠基金设法律人员，基金申请者毋须资产审查，可直接由破欠基金的法律人员入禀法庭，预计可加快最少十二星期，消息令人鼓舞，笔者希望罗局长可以在今届任期内完成研究，让破欠基金真正做到雪中送炭。

近年经济环境转差，申请破欠基金的人数亦见增多，在此情况下，笔者对破欠基金有四项建议：第一，尽快落实提升补偿上限；第二，简化申请程序，劳工处可同步展开程序，进行预先审批申请，从而缩减申请时间；第三，以不少于五年一次进行定期检讨；最后，加强个案审查及向雇主追讨责任，防止基金被无良雇主滥用而逃避应负的责任。见微知著，破欠基金能否真正发挥功能，成为欠薪雇员「救命钱」，不仅是改善劳工权益的重要课题，同时也是新一届政府在劳工政策上要答好的试卷。
梁子颖
立法会议员（劳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