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的點評｜法官也移民 換血非壞事

區域法院法官沈小民早前向終審法院首席法官張舉能請辭，提早在60歲退休。據說沈官將與妻子及兩個兒子移民英國，放棄每月23萬多元的薪酬。沈官離去以後，他曾經審判的案件，仍然成為城中熱話，大家都關注他涉及暴動案件的判決。

1. 2016年旺角暴動案。沈官於2016年處理旺角暴動案的時候，以「逃跑屬於參與暴動」為由，將案中3名被告裁定暴動罪成，各判囚3年

2. 2019年暴動案。沈官先後於年10月和今年2月分別將2019年「8.31」和「10.1」兩案合共14名被控暴動罪的男女被告全部裁定脫罪。沈官在審判2019年「8.31」灣仔暴動案時說：「逃跑不一定因畏罪，也不應將穿着黑衣的人隨意視為參與暴動。」又認為眾被告遇警即逃，有可能是「應警方警告而離開」，甚或基於對警方的「恐懼的自然反應」，另外，他又接納辯方不排除被告等人是希望到場「見證這難得的歷史時刻」的講法。至於針對各被告當時身穿黑衣，沈官話「選擇服飾顏色純屬個人喜好」，而帶備「豬嘴」，「口罩」，「眼罩」或「手套」等用作「保護自己」也是「無可厚非」。裁定控方未能在毫無合理疑點下證明有關控罪，判案中所有的被告人的暴動罪不成立。

沈官這個判決相比他在2016年旺角暴動案中裁定「逃跑屬於參與暴動」截然相反，被外界質疑有雙重標準。

究竟沈小文是因為個人理由或是因為政見不同而離開香港？旁人自然無法知曉。但近年的確有為數眾多的人是因為政見的問題而移民，特別是移居英國。統計處今年8月公佈，今年年中香港人口為739.5萬人，比1年前即2020年中減少了約87,000人，人口下降1.2%。由2020年中至2021年中，淨遷移人數為75,300人，其中13,900人持單程證來港。有89,200人移離香港，移居外地者佔香港人口1.2%。

有人問，香港的移民潮問題大嗎？我會分兩個角度去看看：

第一，香港重大的移民潮的經驗。香港近年第一波移民潮是1984年中英簽署聯合聲明前後；第二波是1989年「六四事件」之後。這兩波的移民潮，有數以十萬計的港人移離香港，當中不少是專業人士。當時的港英政府很認真對待本地「人才流失」（brain drain）的問題，暗中啟動了應變措施，其中一個是大力擴大香港的大學教育，增加對大學撥款。我當年曾與大學的高層談過，他說港督衛奕遜直接與校長討論相關問題，指示大學加強培養港人才，接替流失者的空缺。

但校方高層當時告訴我，人才流失的情況其實並沒有坊間想像中的那樣嚴重。一則是人才外流的情況在89年後兩、三年後已經停止，二則是幾年之後，已有港人陸續回流，因為在外地謀生不易，除非是外國緊缺的專業，所以移民潮的持續性，會比想像中的低。

第二，因政見不同而離開香港，對香港不是壞事。社會存在著不同的政見，香港人親建制和反建制的比例大約是四比六，而政見激進者佔比大約一成，兩方皆有。那麼反對和不滿訂立《港區國安法》和完善政制的人大約有443萬，當中較激進者也有44萬，他們最想離港，而英國推出的5+1BNO移居計劃也方便他們離港。若有44萬人很想離港，現在才走了9萬人，相信移民人數仍會增加。不過，增加的幅度應會按年遞減，然後逐漸冷卻。

政見激進的人若留在香港，會在本地形成激進勢力，對政治和社會穩定不利。所以移民潮不是壞事，有人走，有人來，也是一個換血的過程。

盧永雄

原文刊於《巴士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