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藩市現代藝術博物館｜Joan Mitchell回顧展 像男人一樣戰鬥

每每見到美國藝術家瓊．米切爾（Joan Mitchell）的作品，腦海中總會浮現出「酣暢淋漓」這樣的字詞。無他，只因這位抽象表現主義藝術家的作品極富力量感，十足生動，既有陽剛氣，筆觸間又不乏生動靈巧的一面。

一場關於瓊．米切爾的回顧展，正在美國三藩市現代藝術博物館舉辦，是這位藝術家在美國頗具規模的回顧展之一。超過八十件畫作回顧瓊．米切爾創作生涯，包括在1950年代紐約超現實主義運動盛行之時的作品，以及後來定居法國數十年來的創作。現場更有藝術家早期素描和繪畫作品展出，幫助觀者了解這位藝術家如何從一位運動員，成長為美國現代藝術領域的傑出畫家。

從事繪畫創作之前，瓊．米切爾的少女時代在運動場上競技，她原本是出色的花式滑冰運動員，只因一次膝蓋受傷，不得不提早結束運動生涯。轉身，她又能在繪畫領域覓得新知，發覺繪畫與花式滑冰相似，都講求技巧，都關注結構和線條，也都與音樂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上世紀四十年代末從美國芝加哥大學修讀碩士畢業後，瓊．米切爾像那時候很多熱愛藝術的青年一樣，隻身前往藝術之都紐約，希望從那裏找到自己想要的路。1950年代，正是抽象表現主義在美國盛行之時，瓊．米切爾少不了從德庫寧和波洛克等抽象表現主義藝術家那裏，學習線條的拿揑與情緒的表達。而那時瓊．米切爾漸漸不像當初以具象或現實方法描摹，改為以抽象方法自在隨性地書寫。像是今次展覽展出的《城市風景》（作於1955年）便是其中一例。

《無題》是常常被瓊．米切爾使用的畫作名字，所謂「無題」，既是不想喧賓奪主，讓畫作的名字不論從表達抑或選用字詞方面，都遮掩畫作鋒芒，也是為了給觀者「留白」，讓我們自由聯想眼前所見甚麼，有怎樣的功用與意義。而瓊．米切爾最讓我欣賞的一點，是她雖生活在男女平權問題嚴重的彼時，卻依然不吝於展示自己陽剛與執着的那一面，從不以溫柔小女子自詡。在藝術世界裏，她永遠像男人一樣，不知疲倦地戰鬥。

文：李夢

圖：三藩市現代藝術博物館
李夢，女，雙子座，神經大條，不可救藥的美食與古典音樂愛好者。大眾傳播及藝術史雙碩士，專欄及藝評文章散見於北京、香港和多倫多等地報刊及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