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圖美術館｜重新喚起創作激情 莫奈的烏托邦居然是這裏

靈感是個玄妙的概念。想捉住它的時候，它偏偏轉身逃走，全然不依從你我的喜好。不同的藝術家有不同的靈感來源，有人喜靜，有人喜動，有人隱居林間時常獲靈感，另有些人則必定要往來鬧市才能創作不停。對於印象派著名畫家莫奈而言，他的烏托邦在一個名叫埃特雷塔（Étretat）的地方。

正在美國西雅圖美術館（Seattle Art Museum）舉辦的展覽《莫奈在埃特雷塔》（《Monet at Étretat》），展出的十幅莫奈畫作及十餘幅同時代畫家的作品，均與埃特雷塔這地方的美景與好天氣有關。

對於喜愛旅行的人來說，法國諾曼第海灘恐怕是最讓人念念不忘的目的地之一。這個被稱作「巴黎後花園」的地方，不僅有讓人神往的蔚藍海岸，有陽光和海風，還有眾人熟知的象鼻山。這座屹立海邊、形狀奇特的山，不知曾吸引多少畫家、作家和電影導演的目光。

在莫奈畫中，象鼻山格外可愛。這位印象派畫家素愛在不同天氣、不同時節下描畫同樣的意象或同一爿風景，像是人們再熟悉不過的睡蓮系列、乾草堆系列、巴黎火車站系列等，均是以同樣意象入畫，凸顯光影變化之美。這是印象派畫家的看家本領，也是印象派之所以成為印象派的關鍵所在。四時晨昏，高低俯仰，莫奈從不同角度、以不同心情觀看同一座山，畫中呈示的景象不同，予後者的感覺亦不同。誠如畫家本人所言：「這裏的懸崖與其他地方所見的皆不同。今天我外出，見到此前從未見過的美景，便趕忙回來取我的畫布。」

僅有這些美景，恐怕不足以讓埃特雷塔成為莫奈的烏托邦，更重要的原因在於這裏的創作與生活經歷，為畫家本人打開一扇新窗。當莫奈1880年代去到埃特雷塔的時候，他的人生處在異常晦暗的階段：深愛的妻子離世，作品在巴黎並不受關注。在那段窘困低落的時日，埃特雷塔的風景重新喚起藝術家的創作激情。他不厭其煩地描畫海景，並憑藉這些畫作受到愈來愈多的認同。莫奈終於明白，是鄉郊和自然而非巴黎，才是他的靈感之源。

莫奈在海邊找到了他的烏托邦。你的烏托邦在哪裏？

文：李夢

圖：西雅圖美術館
李夢，女，雙子座，神經大條，不可救藥的美食與古典音樂愛好者。大眾傳播及藝術史雙碩士，專欄及藝評文章散見於北京、香港和多倫多等地報刊及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