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樂｜策劃新常態 自由爵士音樂節撐本地菁英
2021-10-21 00:00 
生不逢時
「那麼大型的爵士音樂節，全以本地樂手掛帥，我覺得很精采。」乍聽西九文化區管理局藝術策劃（音樂）龔志成（阿龔）之言，彷彿賣花讚花香，但想深一層，他也道出事實，一般大型音樂節多假外求，引進外國優秀樂手，「有錢就買得到」，反而受到疫情限制，阿龔讓音樂節焦點落在本地樂手身上，並推動新創作，以創意招徠，把限制轉化為特色，跟其他爵士音樂節迥異不同，「如果每年的爵士音樂節都有好作品推出，對觀眾、對整體推動，都有好處。」
《自由爵士音樂節》自2019年起舉辦，經歷社會事件、新冠疫情，可謂生不逢時，龔志成不忘歎喟，辦得頗艱辛，但關關難過關關過，每年仍然辦得成，叫他感激，「2019年來了逾萬人，雖然社會氣氛緊張，但參加者都面露笑容，我覺得不僅為他們辦了音樂節，還築了一個呼吸空間。」
2020年，疫情無聲也無情的襲來，及至4月左右，當時正在籌備第二屆音樂節的他們，幾乎肯定外國樂手來港無望，事實上大型活動能否上演也成問題，「藝術公園的大型戶外表演，對我們是一大號召力。」為了公眾安全，他們唯有忍痛取消藝術公園的大型演出，只保留較易控制人流及社交距離的室內表演，以及一些半戶外表演，並把本來放諸四海的聚光燈，集中到本地樂手身上。他們戰戰兢兢，當一切準備就緒，開演兩天前又聞颱風捲至，幸好最終演出順利，一共錄得約八千觀眾進場，跟2019年一樣，在不明朗環境中，做出空間來，「兩年以來，令我相信，一個成功的音樂節，不止陣容好、音樂質素高，還要創造一個呼吸空間予普羅大眾。」
香港樂手擔大旗
來到2021年，《自由爵士音樂節》即將上演第三屆，疫情卻還沒過去，雖然在疫情下辦大型活動已是新常態，阿龔笑言「要守很多規矩」，好像把觀眾與觀眾之間的距離，計個清清楚楚。他跟團隊於年初仍抱着外國樂手或能來港的希望，結果當然未能如願，「很難要求樂手隔離兩、三星期，對我們也帶來很大的經濟負擔。」於是促成連續兩年以本地樂手主導的爵士音樂節，「去年我已在想，如果讓本地樂手擔大旗，怎樣能讓觀眾看到平時看不到的東西？」
推動新創作是好辦法，他委約樂手，去做一些他們平時未必有資源做的音樂，好像去年邀請爵士歌手Angelita Li，顆拍雷柏熹（Patrick Lui）率領爵士大樂團，演繹美國爵士天后Billie Holiday經典名曲，又有多媒體演出《爵視》，讓香港演藝學院舞台及製作藝術學院，聯同本地藝術家，為現場爵士樂創作錄像、設計聲音裝置及空間，與羅尚正、張貝芝、崔展鴻等爵士樂手即興演奏互動。今屆本地創作規模更大，「年輕樂手的潛質超乎我們想像！」
疫情期間，逼使策劃者與藝術家等等，善用科技，突破限制，無窮想像，《自由爵士音樂節》也不例外，今年的《聽出界——香港/科隆》，便顧名思義實時連結兩地樂手，促成一次把即興、科技、影像、音樂共冶一爐的觀賞體驗。事實上，去年音樂節已有撮合蘇黎世、台北與香港音樂人的《即興實驗室》，讓觀眾看到來自不同地方的樂手，同場較技，不乏現場感，補外國樂手未能來港獻技之欠缺，「但技術上仍有很多問題，譬如時間延誤，即使只是半秒、四分一秒的延誤，對玩音樂來說已太多。我們唯有以某種音樂風格來彌補。」今年再推《聽出界——香港/科隆》，時間延誤盡量改善，「請當地互聯網公司特地為科隆表演單位，打造一條高速穩定的線路。」
望來屆與海外交流
阿龔曾在之前的訪問說過，比起歐美以至亞洲其他一線城市，好像東京、首爾、上海等等，本地爵士音樂發展較慢，但不等於質素差，「只是客觀條件不及而已。譬如本地租金高昂，演出變得不常見。爵士音樂是很需要Live House的。」事實上他於十多年前，已在本地推廣爵士樂，做許多音樂策劃的事情，而西九文化區的留白Live House，自兩年前起每個周五晚上，都設免費的爵士音樂演出，雖然因應疫情辦得斷斷續續，「但爵士音樂表演平台已經建立好了」，加上《自由爵士音樂節》舉辦至第三年，一路走來，他眼底的本地爵士樂氛圍有所改變。
「部分進場觀眾甚至是非爵士樂迷，他們可能有所聽聞，或受到戶外環境和氣氛吸引，或有朋友邀請，試試享受其中。」當周遭有美好音樂響奏，「一定會影響到你，潛移默化很重要。」誠如阿龔所說，音樂也像空氣，人們不自覺受到影響。
今年音樂節將有逾二百個音樂單位人次登場，可說本地人才傾囊盡出，「我就像為這班爵士樂手，創造一個社區，聚首一堂，觀摩交流。」歡迎普羅大眾參與，與樂手近距離接觸，打破高雅藝術那堵牆，「讓爵士樂成為日常處境。」阿龔當然期望《自由爵士音樂節》成為亞洲其中一個重要的爵士音樂節，惟暫時只在香港「閉門」上演，雖然漸漸讓定位聚焦香港樂手，並逐漸受到本地市民歡迎，但他希望來屆能與海外交流，「讓更多人知道這個音樂節。」
《自由爵士音樂節》
日期：10月28日（四）至31日（日）
地點：西九文化區自由空間室內外及藝術公園
網頁：www.westkowloon.hk/jazzfest
文：黃子翔圖：西九文化區管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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