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结束负利率 真正复苏仍挑战重重
2024-03-24 00:00日本经济近期出现连串利好消息,继日经指数上月打破3万9千点,创34年新高后,日本央行上周结束长达8年负利率政策,大企业则承诺今年大幅加薪逾5%,均向外界显示,日本有望打破迷失30年的魔咒。然而,日本要真正复苏,仍挑战重重,日本经济近年振奋,受惠弱日圆推动,本身竞争力仍显不足,且利率上升,可能触发政府债务危机,还有国民并未分享经济成果,都令日本复苏前路倍艰。
日本央行上周二宣布结束实施8年的负利率政策,将短期利率由负0.1%,调高至0%至0.1%,是17年来首次加息,但央行强调并非紧缩周期序幕,暗示无意快速加息,且央行仍每月续购约6万亿日圆国债,向市场放水和压抑国债利率,以振兴经济。
利率升或触发债务危机
另日本大企业与工会上周达成协议,今年加薪5.28%,大幅高于去年3.58%,并创下33年来最大加幅,显示大企业对盈利和经济前景信心,岸田政府希望,此举可推动聘请日本七成劳动力的中小企亦大幅加薪,以刺激消费。
日本股市受到加息和大幅加薪消息刺激,令日经指数上周创下40888点新高。日本经济自1990年起持续迷失逾30年,在全球经济排名亦由第2跌至第4,近期的好消息令日本憧憬已摆脱迷失魔咒,出现真正复苏。然而,日本要真正复苏,还须克服多个挑战。
其一,日本经济近期的振兴,主因是日圆大幅贬值,而非竞争力复苏。
日圆兑美元自2022年至今共贬值24%,带动日本出口,且令日本海外跨国企业盈利以日圆计,创出新高,刺激股价上升。然而,日本结束负利率,并转向加息,美国年中可能开始减息,美日息差收窄,将推动日圆回升,汇价不但不再推升日企盈利和股市,反将成为打击。日本央行对未来加息表现审慎,并继续放水买国债,就是不想日圆回升快,以免经济好景逆转。
日本复苏必须要有重大火车头,尤其要在全球科技竞赛,但由于经济长期迷失,打击日本研究经费投入,以大学研究开支为例,中国过去20年增长9倍多、南韩增长3倍、美、德增长约80%,日本则只增长了10%。日本研究员数目虽仍排全球第3,但发表论文数目已跌至全球第5、论文引用次数更跌出10名以外,反映日本研究不再是顶尖。若未能赢得科技竞赛,目前只靠弱日圆、外资流入等手段,难以支持日本真正复兴。
其二,日本央行加息,将令政府财赤重担百上加斤。日本国债去年底已逼近1300万亿日圆,日本本财年为偿付利息和应付国债到期,开支将达27万亿日圆,占政府总开支四分一;为反映国债利率趋升,财务省将明年利息支付的利率,由预计今年1.1%提高至1.9%,意味下年度偿债成本将进一步大升。
除此,日本国债相当于GDP的260%,是发达国家之中最沉重,且大幅高于2010年欧债危机时希腊、意大利债务相当于GDP的166%和140%,日本加息可能令政府偿债能力的质疑增大,若处理不善,可能引爆金融危机。
日国民未感受经济好转
其三,日本国民感受不到经济好转,打击日本团结和民众消费意欲。
日本经济现时好像出现两个日本,一个是日本跨国企业因日圆暴跌,而盈利大升、股价大涨,投资者亦因股市大升而大赚,然而另一个却是一般民众的日本,他们并未感受到生活好转。日本月初公布今年1月劳工实质薪资,已是连续22个月萎缩,意思是雇员工资虽有增长,却跑输通胀。
单是去年日本薪资实质下降了2.5%,尤其食物等日常生活物价升幅较高,令不少民众要节衣缩食,打击经济动力,且贫富悬殊拉阔,亦不利社会团结。日本大企业今年承诺加薪5.28%,但中小企加幅能否有一半、能否跑赢通胀,仍是疑问。
日本经济迷失逾30年,挫伤国家发展根基,目前出现复兴苗头,但难言已走出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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