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百欣家族爭產案 專家指林伯有清晰商業邏輯 不符腦退化徵狀

已故麗新集團主席林百欣（林伯）家族近30億元遺產中，三太顧瑞英及女兒林明珠分文不獲，質疑林伯2004年遺囑效力，指林伯罹患腦退化症。精神病學專家證人跟據林伯臨終前的片段判斷，林伯能分析商業事務、作出複雜的決定，未見阿茲海默症或腦退化的跡象，又指判斷是否患病不能依賴單一測驗結果。

遺囑執行人一方傳召牛津大學神經科學老年精神病學榮譽教授Robin Jacoby作供，資深大律師文本立主問時覆述庭上證人證供，予Robin Jacoby判斷林伯當時的精神狀況，以及其是否患上阿茲海默症或腦退化。文本立引述時任麗豐控股執行董事姚逸明的供辭，林伯在2004年時曾就物業買賣一事提議，因買家要求延長付款時間，林遂提議在合約上加設逾期付款的罰則；而在後來出現新買家時，林亦提醒姚需好好與舊買家交涉、處理好交易。Robin Jacoby認為林伯有清晰的商業邏輯，能分析困難的處境，與幾個月後會患上阿茲海默症或腦退化的病人徵狀不吻合。

林明珠。資料圖片

顧瑞英。資料圖片

文本立又提到麗新時任高層李寶安的供辭，林伯於2004年跌斷手臂出院後，曾致電李寶安詢問關於麗新債務的問題，包括債務重組能否成功，李寶安形容林伯當時是「back to game（東山再起）」。Robin Jacoby表示林伯當時有可能精神狀態波動，狀態好時就能好好處理事情。

林伯在2004月8月初曾作簡短智能測驗（MMSE），終在總分30分中取得8分，醫生方嘉揚當時判斷林伯患上中等阿茲海默症，又指林伯做測驗時的耐性有限，他未必曾詢問所有測驗問題，或曾詢問其他問題。方嘉揚亦同意測驗只屬初步評估，需再作進一步的測試，惟因林伯的耐性不高，未能再作測試。Robin Jacoby表示對使用單一的測驗結果判斷病情有保留，強調臨床印象及觀察同樣重要，而若在測驗時詢問其他問題，可能會增加測驗結果的不確定性。

大律師Charles Hollander代表顧氏母女盤問指，已故律師張定球用了15至20分鐘講解遺囑，解釋將如何分配個人資產，以麗新製衣股份為例，林建岳獲五分一，林建名獲四分一。Charles Hollander指出，若老人能在短時間理解遺囑，是十分荒謬的事；Robin Jacoby則指自己沒有財經知識所以很難理解，後於覆問下同意若有相關知識則會理解得更好。Robin Jacoby同意被告方所指，對遺產草擬人而言，有數個Red Flag（警示紅旗）可以判斷是否需要檢驗遺囑訂立者立遺囑的能力，例如身體狀況、不尋常的舉動，以及他有否曾經看過遺囑內容等。

覆問下，文本立詳述方嘉揚後來4度沒有替林伯再作測試的原因，包括表現不合作、因日前失眠而感疲累，Robin Jacoby表示若因狀態不好、沒有動力做測試亦不能代表其整體精神狀態有問題。Robin Jacoby又同意雖然難以析辨精神疾病，但患者身邊的人通常都能夠察覺。

Robin Jacoby表示，在他而言，檢驗腦退化等精神病首先需詢問病人病史，其次進行全面的精神狀態測試。文本立詢問指，立遺囑當日郭琳洲醫生進行的AMTS檢查（Abbreviated Mental Test），與方嘉揚醫生進行的MMSE測驗有何分別？Robin Jacoby解釋指，AMTS只關於記憶力，10分滿分中獲7分以下屬不合格，即使獲得測驗結果不合格亦不代表沒有訂立遺囑的能力。而MMSE則包括記憶力、專注力等，一般而言若30分滿分中獲10分或以下的人，大多數沒有訂立遺囑的能力。

法官陳嘉信指只做一個測驗可能不足夠，但當一個測驗的分數過低，是否需要關注？Robin Jacoby回應指不能忽視過低的測驗分數。

案件編號：HCAP4/2011

法庭記者：廖凱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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