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蘋果》骨幹憂違《香港國安法》特設秘密群組談論敏感議題

2024-01-26 10:57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三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今踏入第17日審訊，亦是「從犯證人」、《壹傳媒》前行政總裁張劍虹出庭作供的第7天。控方展示WhatsApp 訊息記錄，顯示美國前陸軍副參謀長及前港督彭定康獲邀上黎智英直播節目。張劍虹供稱曾因覺得請前美國軍官做嘉賓太敏感、而請示黎智英，但黎智英指「咁搞我，我一定去到盡嘅，我無得退嘅」。

控方預計今天會完成張劍虹的主問部分。資料圖片

美國前陸軍副參謀長Jack Keane應邀出席黎智英訪談直播節目。 REUTERS圖片

黎智英今早乘囚車到達法庭等候審訊。陳浩元攝

張劍虹今早繼續由囚車押送至法院作供。陳浩元攝

法院外戒備的警方人員嚴陣以待。陳浩元攝

囚車抵達法院時，法院外戒備的警方人員荷槍嚴陣以待。陳浩元攝

法院外戒備的警員嚴陣以待。陳浩元攝

12:30 散庭

控方完成主問張劍虹，三名法官押後案件至下周一早上十時再續，以給予時間辯方準備集中盤問張劍虹。

12:10 張劍虹：涉案161篇文章均按黎智英編採政策發表

張劍虹在2021年6月17日被林文宗「踢出」「國安法應變委員會」群組，張劍虹憶述成員會在群組傾談「廣告適唔適合登」、「係咪應該搞吓法律講座」，而且「同事喺黎生關柙之後探望黎生，有啲說話都會喺依度分享」，但他記不起有什麼是必須銷毁的訊息。

張劍虹確認《蘋果日報》於2019年4月1日至2021年6月24日期間發表了涉案161篇文章，該161篇文章均符合黎智英的編採政策，即鼓勵市民抗爭、引起西方國家關注，希望外國針對中港政府採取敵對行動，包括制裁官員。張劍虹指該161篇文章也是按黎智英的編採指示及立場方針來發表，社長及管理層按職能跟從黎智英的編採指示，例如張劍虹身為社長，需要確保黎智英的編採政策準確落實執行，陳沛敏及林文宗負責管理《蘋果日報》實體報紙，前執行總編輯馮偉光（筆名盧峯）負責《蘋果日報》英文版整體運作，楊清奇（筆名李平）負責寫社論及管理《蘋果日報》論壇版。

11:50 開庭

國安法實施前夕《蘋果》內部現擔憂

控方展示《蘋果日報》前社論主筆楊清奇的手機WhatsApp記錄，顯示一個名為「國安法應變委員會」的群組。張劍虹確認自己在2020年6月22日成立該群組及為群組管理員，而前副社長陳沛敏亦是群組管理員，該群組成員亦包括《蘋果日報》英文版前執行總編輯馮偉光、《壹傳媒》前執行總編輯林文宗、以及港聞和突發組的副總編等。

張劍虹指，當時有消息指香港國安法將實施，同事很在意法例，對於工作影響有疑問，有同事更反映須否辭職等，所以管理層決定成立上述WhatsApp群組，「希望大家關於（香港）國安法生效對於同事嘅影響、concern可以攞上嚟討論」、「佢地擔心紅線個啲，都可以攞上嚟討論」，而黎智英並不在群組內。

2020年7月2日，林文宗在群組中提議轉移到Signal討論，指有訊息自動銷毀功能。張劍虹解釋，因為有機會討論到敏感話題，如文章、建議「係咪紅線外」、「想保密啲」，而且當時亦有很多說法指WhatsApp已經不安全。

控方追問敏感話題是指甚麼。張劍虹舉例，在2020年6月30日，曾就一張海報有討論，應否加上《蘋果日報》商標及在7月1日遊行中於民主黨街站派發，「因為黎生希望加埋《蘋果日報》logo落去」。張劍虹指自己當時認為可以加《蘋果日報》商標，但在民主黨街站派發「同政黨太過密切」，「因為嗰個poster都係一個抗爭poster」。

法官李運騰問到海報最終處理方式。張劍虹稱應該有加《蘋果日報》商標，及轉交民主黨街站，「佢地點派發，我唔唔清楚」。

11:20 小休半小時

11:15 黎智英心儀作家李怡寫《蘋果》專欄論專寫逆權攬抄文章

控方在庭上展示《蘋果日報》專欄作家李怡給張劍虹的訊息，當中提到李怡指自己年紀老邁，「最近感精力不繼，打算自下月起，每周減寫兩篇世道人生，即星期一、三、五刊出，繼續寫時評，酬金方面當然應作調整，多少我都沒有意見，盼體諒」。張劍虹表示李怡曾是《七十年代》雜誌是總編輯，十分熟悉共產黨，已為《蘋果日報》寫專欄十多年，亦曾是《蘋果日報》論壇版的負責人，一直在《蘋果日報》論壇版刊登其專欄《世道人生》，而李怡當時已年逾80歲，故指自己年紀大，欲從每周五篇文章減至每周三篇文章。

張劍虹亦指李怡「一路都係老闆（黎智英）心儀嘅作家之一，幫《蘋果日報》寫左（專欄）十幾廿年」，主要撰寫逆權、攬抄等政治文章。控方遂在庭上展示2020年6月24日在《蘋果日報》刊登、由李怡撰寫的《世道人生》專欄，題為《攬炒的最佳時機》。文中提到：「向國際的訴求就是對中國、對香港的制裁」、「所謂攬炒，不是被虐狂，不是『找死』，而是面對強權，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11:00 黎希望特朗普當選指示國際版減攻擊特朗普報道

2020年6月2日，黎智英向張劍虹發訊息指：「請國際組同事不要跟紐約時報及CNN針對特朗普，我們蘋果卻要靠特朗普政府支持保命，這樣做不太好」。張劍虹指黎智英希望特朗普同其他政客能夠訂閱蘋果日報，「會對我哋好大政治支持」。張劍虹表示：「黎生好希望Donald Trump（特朗普）能夠連任㗎！」，又稱：「後來再到特朗普同拜登選舉嘅時候，有時會辯論同發表意見咁，國際版同事會將兩邊意見表達出嚟，但黎生嗰時吩咐，選舉後期嗰時，攻擊特朗普嗰啲唔好寫咁多」。

張劍虹憶述：「嗰時一人一信俾特朗普，希望佢出手拯救香港，干預《國安法》實施，黎生密集接受外國媒體訪問，佢（黎智英）嗰時覺得特朗普會好快做嘢，會take啲好大嘅制裁行動，因為嗰時特朗普講過中國要行《國安法》就會有嚴重後果，咁黎生好期望特朗普會盡快出手，所以只是我哋唔好用針對特朗普的媒體譯文，包括CNN及New York Times」。張劍虹收到黎智英的指示後，亦有告知與陳沛敏、羅偉光及國際版同事。

10:40 美前陸軍副參謀長上黎直播節目黎稱「一定去到盡」

2020年11月26日，張志偉發訊息到「English News」群組，再次提到黎智英直播節目及出席嘉賓是美國前陸軍副參謀長Jack Keane。張劍虹確認Jack Keane有出席，並供稱在11月中或下旬，自己曾與黎智英談起直播的事，當時黎智英稱「係呀，最近的嘉賓都好猛」。

張劍虹指，自己當時有就直播向黎智英表達意見，「係呢啲時候，請呢啲退休將軍會唔會太敏感」，但黎智英表示憑自己做生意數十年「以我做生意嘅直覺，咁搞我，我一定去到盡嘅，我無得退嘅」

張曾擔心請退休將軍任嘉賓太敏感黎：「我冇得縮」

張劍虹解釋，他理解「去到盡」的意思是黎智英會「揾呢啲勁人去做嘉賓，去講佢（黎智英）要講嘅嘢，去請求美國保護」。法官李運騰問到，黎智英有否具體解釋過「去到盡」的意思。張劍虹稱沒有，但黎智英有表示「我無得縮」。

控方問到為何張劍虹會稱當時是敏感時間。張劍虹解釋，當時香港國安法已實施「黎生又被人拘捕左，佢（黎智英）都係差館擔保緊，就嚟要去續保」，所以才會問黎智英請退休將軍做嘉賓是否太敏感，「即係覺得係勾結外國勢力囉」。

10:20 前任港督彭定康與美前任國防部副部長出席黎智英訪談節目

控方指前蘋果動新聞平台總監張志偉每周均會在「English News」的WhatsApp群組，告知群組成員《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的最新情況及每集嘉賓。張志偉在訊息中提及《Live Chat with Jimmy Lai》會在Facebook、YouTube、Twitter及果燃台四個平台上播出直播。張劍虹解釋「果燃台」是《蘋果日報》網站內的影片平台，觀眾可進入觀看直播影片，如遊行直播、《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直播、訪談節目直播等。

張志偉在2020年8月30日表示：「老闆，各位，老闆今早在twitter、fb、YouTube和果燃台的直播，其中fb live開直播最高峰有2千多人同步看直播，fb直播暫時累計已有5.7萬人次收看。而twitter live最高峰的有近1千人同步看直播，twitter直播暫時累計已有1.2萬人次收看過。這些數字均是節目以來最高紀錄！」

2020年8月27日，張志偉傳訊息指：「今日嘉賓有Mark Clifford和Victoria Tin-bor Hui(美國聖母大學政治學副教授許田波)」，「今日有讀者Frances以Zoom現樣和老闆互動」。張劍虹指：「讀者有興趣加入互動，可以加入嚟，透過Zoom同黎生對話」。

2020年10月15日，張志偉指：「今日直播的嘉賓是美國國防部前副部長Paul Wolfowitz和Mark Clifford」。2020年11月13日，張志偉則指黎智英與前港督彭定康 (Chris Patten)的《香港的前途》對談在早上9時播出，精華影片連結標題為《彭定康黎智英對談｜末代港督寄語港人：香港局勢發展至此證明世界不能信任中共》。

10:05 祈福德薄瑞光等現身黎智英訪談直播節目

控方昨天在庭上播放了兩段有關《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的直播片段。控方今天向張劍虹展示WhatsApp記錄，顯示前蘋果動新聞平台總監張志偉在2020年7月9日及30日發訊息到群組「English News」，內容均提到黎智英在做直播。

張劍虹確認，而訊息所指的正是控方昨天所播的兩條片段，其中在7月30日的直播中有邀請嘉賓、即前任美國在台協會主席Raymond Burghardt及《壹傳媒》前董事Mark Clifford，而張志偉亦在訊息中附上直播截圖，顯示到嘉賓容貌。

雖然控方昨天沒有播放相關片段，但今向張劍虹指出，根據WhatsApp記錄，張志偉在同年7月23日亦有發相類訊息到群組，並指「今日直播有四人和老闆一起chat，包括Mark Clifford、Raymond Burghardt、Carl Goldstein和 Jill Baker」。張劍虹確認當日黎智英亦有做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