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雜誌|聖保羅書院170周年 三位名醫回母校說舊時
2022-06-06 07:03
有名醫搖籃之稱的聖保羅書院創校一百七十周年,近日三位名醫校友——梁憲孫醫生、胡志遠醫生及楊諦岡醫生重遊母校,分享由聖保羅名物西瓜波孕育的兄弟情、點蠟燭的第一堂科學課,以及「望住陸佑堂溫書,下一步考入HKU」的奮鬥故事,還拆解聖保羅盛產醫生之說實是美麗巧合。回首當年,他們說:「感謝學校教導德智體群、自律及同理心,讓我們肩負服務社區、關懷別人的責任。」 記者 關英傑 攝影 蘇正謙
訪問由實驗室開始,實驗室主管取出不同化學液讓他們調拌拍照,三人見到久違的試管興致勃勃,又戰戰兢兢,自嘲「今次要整色整水」,倒是年資最深的白血病權威梁憲孫醫生最坦白:「太耐唔記得點做,不如幫我哋補下課。」楊諦岡看着手中「作品」甚為滿意,笑說「實在太好玩,好耐無試過」;小心謹慎的胡志遠則擔心做錯吸抽液體動作,冷不防遭楊諦岡捉狹「小心啲,唔好噴出嚟」,令胡大叫「你唔好嚇我呀」。
難忘第一堂科學課點蠟燭
三人中,七四年中七畢業的梁憲孫是大大師兄;任職醫管局聯網服務總監的楊諦岡是八四年中六預科入學;中文大學醫學院副院長胡志遠則是八七年中六拔尖入讀中大醫學院,提早畢業。胡志遠對本生燈最有興趣,「呢個係咪以前我用過?」楊諦岡則難忘,每次化學課女老師會在最後排視察,常常在他身旁聊天。他苦笑說,每次上課都緊張,因要禮貌地跟老師攀談,又要趕着完成實驗,現在回看則似是另類時間管理訓練。
六一年小一入學的梁憲孫在聖保羅書院度過十三年,他憶述小學時在一幢黑色頂三層古老大屋的舊校舍上課,「小一小二在地下,小三及小四在二樓,地庫儲物室黑房專困曳仔。」其後大屋拆卸,改建為實驗室所在的中學部。他繼續「講古」,「第一堂科學堂唔使做實驗,老師在各人面前點蠟燭,要寫一百個關於蠟燭的描述。」他只寫到三十項,如發光、發熱到外形、長度和顏色等等,其後領悟老師是引導他們,「科學要先觀察,後找理論,最後做實驗實踐。」
踢西瓜波「記憶返晒嚟」
來到球場,見到早已預備好的「西瓜波」,三人笑言「記憶返晒嚟」,隨即拿起左拋右踢。售價便宜的西瓜波是五六十年代基層小孩恩物,因採用紅白兩色似西瓜而得名。不過,早前發明西瓜波的工業家蔣震去世,西瓜波已停產,連學校附近售賣西瓜波的陸合士多亦結業,縱然物事人非,但情誼永在,三人各有關於這個名物的軼事秘聞,但都「食過西瓜波波餅」。
梁憲孫最記得「個波好硬,省中會痛一陣」。楊諦岡亦說「當然痛,但係預料之中」,胡志遠亦稱「其實省中都好痛」。梁憲孫稱每逢落堂小息,各班級同學都湧去踢波,「球場好似旺角咁,十幾人追住一個波,經常追錯波,射錯龍門。」
中五會考前,胡志遠常留在學校頂樓自修室夜讀,常有讀到疲倦的中七師兄邀約踢波釋放壓力,出一身汗後又繼續奮鬥,自此由校友變波友,師兄弟友誼慢慢建立。讀理科但偏好歷史的胡志遠比較感性,他形容:「西瓜波係聖保羅的文化,已經深入學生骨髓,盛載着代代校友的友誼、文化、創意、責任及使命。」他說,西瓜波頂部膠錠是致命弱點,所以波友中有專人看管,膠錠爆了自創貼膠紙封好,「結果膠紙愈貼愈多,個波愈嚟愈重。被省中就愈嚟愈痛。」
望住陸佑堂溫書 憧憬入港大
聖保羅書院位處般含道,與香港大學僅一街之隔,進入這所最高學府是一眾同學志願,胡志遠和楊諦岡憶述,當年大家說笑「過條馬路就係港大」。三人回到昔日挑燈夜讀的自修室,走廊正正對着港大地標陸佑堂,立刻停下留影,胡指:「以前成日話望住HKU溫書,呢度上完堂,行過對面陸佑堂就得㗎啦。」
對母校被指是名醫搖籃,他們指校方從不刻意催谷,反而注重多元發展,鼓勵學生參加不同課外活動,「感謝學校教師教導德智體群、自律及同理心,讓我們肩負服務社區、關懷別人的責任。」中六轉校到來的楊諦岡直言「功課唔多,考試相對少,但好多課外活動」,他當年曾參加聯校數學及科學活動,十分繁忙,從而學懂溝通技巧,但每當考試臨近,同學又自律努力溫習,考到好成績。
盛產名醫實屬美麗巧合
梁憲孫則參加合唱團及乒乓球班,他指班中三十人各有天賦,來自不同階層,有富家子,亦有基層孩子,就如社會縮影,難得大家相處融洽,沒有高低之分,現時各有成就。他指有個四百多位醫生校友的通訊群組,但校友中亦有各界別精英,盛產名醫之說如同美麗巧合。
胡志遠亦指,遇上良師很重要,當年他學懂踩單車全憑一個初中好老師,課餘帶他及其他同學去沙田學習。另外,在他讀中五及中六時,有關讀醫的疑難或困惑,都求助生物老師,結果獲對方指點迷津。梁憲孫亦指,最記得中文老師會教唐詩宋詞,又教書法如宋徽宗的瘦金體,或顏真卿楷書,讓理科生認識中國文化,受用一生。他續稱,最影響深遠是初中數學老師會請測驗成績最好兩人去酒樓飲茶,他曾獲一次機會。他指吃了甚麼早忘記,但老師的鼓勵令他加強信心,之後數學、化學及物理成績亦改善,影響他日後為師或行醫,亦要發掘及重視別人優點,有助建立良好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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