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翔 – 第十三屆《台北雙年展》 赤瀨川原平路上觀察學 為時代留影｜流水帳
2024-02-02 00:00 
一頭駱駝在天台看風景、雜草叢生的單車、多個擺脫挖土機的大型鏟子被堆在一起、兩隻花貓猶如照鏡般一左一右側睡着……日本前衛藝術家赤瀨川原平一系列攝於1987年至2006年的照片《無題》，正在台北市立美術館舉行的第十三屆《台北雙年展》展出，讓「低頭族」觀眾跟他好好上一課「路上觀察學」。
赤瀨川原平在1937年出生於日本橫濱，畢業於愛知縣立旭丘高中美術系，後在武藏野美術學校（即現在的武藏野美術大學）油畫系中途退學，是藝術團體高赤中和新達達組織者的成員之一。除了繪畫，他還投入文學創作、電影拍攝等，一直以多元形式追求藝術的展現，也實踐「藝術即生活」的理念。上世紀七十年代初，日本社運結束後遺留被擾動的都市樣貌，街道中的建築殘骸與物件，成了藝術家觀察對象，他將其記錄拍攝，成了著名的「路上觀察學」系列；1986年與藤森照言、南仲坊等人提出「路上觀察學會」，探索日常生活周遭事物，合編《路上觀察學入門》，一度於日本掀起「路上觀察」風潮。
日本收穫珍貴攝影集《香港頭上觀察》
我不僅把《路上觀察學入門》讀得津津有味，還在某次日本旅行時，於神保町古書街的舊書店裏，覓得他的攝影集《香港頭上觀察》。那是他在1996年來到香港接受雜誌訪問時，所拍攝的照片結集，攝有已成過去的「九龍皇帝」曾灶財墨寶燈柱和電箱、紅雙喜香煙廣告招牌、珍寶海鮮舫、藍色中華巴士、黃竹坑邨等等；他把被地盤棚網圍着的大型建築物，形容為「綠色的黑武士」或「香港的天壇大佛」，以異國人視角，在香港街道貪婪而真誠地觀察，或獵奇。《香港頭上觀察》一書不僅罕見，也為時代留影，別具意義，書中還有他給菅沼慎次郎的簽名，實在叫我珍而重之、愛不釋手，是我其中一本最愛的攝影集。
赤瀨川原平的攝影系列《無題》，現於以「小世界」為主題的《台北雙年展》展出。2023年初，赤瀨川原平家人意外發現他四萬餘幅未曾發表的照片，《台北雙年展》精選了其中的五十多幅，首次於公立美術場館公開展出。他的照片，不僅充滿玩味和幽默感，還有見微知著的洞察力，吸引觀者駐足欣賞，激發思考，回味無窮。難忘其中一幅作品，相機前面一把刀，反差微妙。
文、圖：黃子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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