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堯 – 匈牙利作曲家 巴托的實驗性樂隊協奏曲 ｜自得其樂

匈牙利作曲家巴托，一方面醉心歷史，以致成為匈牙利山區民歌的專家。但身為作曲家，他卻有着非常當代的一面，這種「新舊交融」，為二十世紀的古典音樂注入強大的創造力。

從基本素材建構出秩序

他敢於創新的面貌，見於他如何理解音樂的素材。他對音樂有着根本的認識，然後從這些基本的素材中建構出秩序。這種思考音樂的方法，甚具以科學理性理解世界的特點，而這樣創造出來的聲音，有時非常新奇。

1940年，巴托出版了一部由淺入深的鋼琴練習曲集《小宇宙》（《Mikrokosmos》），其中每首樂曲，都嘗試以一種音樂素材來建構：「和弦練習曲」就是一堆一堆三和弦的跳動；「三度音與單線條和弦」探討旋律與背景和弦的關係；「旋律對着二度音程」則探索一個主旋律怎樣在不協和的二度音程中突圍而出。

樂譜帶着打倒常規樂理的趣味

形容這些音樂，會帶點科學般的冰冷；它們的聲音不但新奇，樂譜更帶着打倒常規樂理的趣味，但效果卻是老少咸宜，畢竟，《小宇宙》本來就是為小孩而寫。他晚年的《樂隊協奏曲》是廣大樂迷也喜歡的大型管弦樂作品，當中也有些實驗性的小點子：第二樂章「雙人遊戲」中，雙人其實就是兩件樂器，老是以平行旋律般出現。樂理說「平行」是不理想的，他就偏偏這樣寫，還要二度、三度、五度也有。只消聽二度音程的刺耳，怎樣在他的手上變得有趣，就會心中拜服巴托的工藝與創意。

文：胡銘堯　圖：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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