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 – 棄浮華 薩金特逆勢而動｜夢遊世界

美國華盛頓國家藝廊（National Gallery of Art）正在舉辦一場名為《薩金特與西班牙》（《Sargent and Spain》）的特展，讓我們一窺這位傳奇畫家如何憑藉肖像畫，建立地位並積累財富，後來又是怎樣果決轉身，在風景畫領域闢開一條新途。

薩金特（John Sargent，1856年至1925年）從小已展露過人的藝術天賦。他年少時隨父母在歐洲多地旅居時，曾在巴黎、威尼斯和翡冷翠等城市的博物館及畫廊中，見過不少古典及文藝復興時期的名家作品，這開闊了他的眼界，也讓他終其一生追慕古典精神，在現實主義藝術世界中探索。薩金特活躍的年代，後印象派和立體主義等開始盛行歐洲，不少畫家追隨轉去非具象中尋覓靈感，薩金特卻不為所動。他花了很多時間創作肖像畫（其中不少是為彼時的貴族和名家而作，這對於畫家本人地位和財富的累積助益不少），直到後來多少有些厭倦了，轉而描畫風景。在他的筆下，不論風景抑或人，都是直白而親切的，從不故弄玄虛或聳人聽聞。

薩金特作品《馬約卡的漁夫》。

 

今次在華盛頓展出的約一百二十幅油畫、素描和水彩畫作，大多是畫家中期及晚期的作品，較少公開展覽。這些難得一見的畫作，為我們呈現出肖像畫家薩金特的另外一面：在端莊與謹嚴之外，他還有如此生動且爛漫的情趣。他樂意描畫海邊休憩的漁夫，海上的帆船甚至公園角落裏的一處大理石噴泉，構圖看起來是如此隨意，以至於像是今天我們隨手拍攝的、未經剪輯加工的相片。但這並不妨礙我們被畫中撲面而來的生活氣息所吸引，忍不住向前探身，試圖發現更多藏在畫作角落裏的、關乎生活苦樂的細節。

薩金特原本可以只憑創作肖像畫作而賺得盆滿缽滿，他卻並未止步於此，而是盡己所能地創新、改變。這與藝術家追逐新鮮的天性有關，也與他遊歷多方的人生經歷有關。他曾在羅馬見到宏偉的歷史建築，忍不住感慨：「百萬富翁也微不足道！」所以你看，藝術面前，很多事物都不值一提。
文：李夢　圖：National Gallery of 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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