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道中人涌港犯险 「攻顶」危摄追求亡命感觉

2017-02-02 07:18

近年Rooftopping(天台危摄)潮流于本港兴起,青马大桥多度成为「打卡」热点。不止愈来愈多港人参与其中,香港高楼密集、灯火通明的景色,更吸引内地、台湾、俄罗斯等地的危摄者「慕名而来」。公众难以理解危摄者何以不顾性命安危,为了一张相片危站楼顶边缘,「圈中人」却另有一番「道理」。有人认为这是他们欣赏城市的方式,亦有人认为参与危摄,能认识到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亦有人因成功「爆」入「不准内进」之地而获得满足感。 天台危摄自2010年于俄罗斯及乌克兰盛行,如今全球多地都见危摄者(Rooftopper)的踪影,此风近年亦逐渐于香港盛行。八十后任职厨师的w.t.m.s(阿文),两年前偶然在网上看到危摄者于深圳和上海所拍的「攻顶」影片,决定跟朋友一同尝试,「起初觉得Rooftopping很刺激,想试试自己从未做过的事,以前我亦不曾于天台欣赏这个城市。」 不少危摄者勇字当头,危站摩天大厦的边缘已属「寻常」,有些更会爬出栏杆做瑜伽、凌空垂吊,或做出手拉手等高难度动作。阿文忆述,有朋友曾于内地爬上地盘天秤危站,险因工人开机工作而堕地跌死,「师傅不知上面有人,幸好后来停机,他立即爬走才没事,差点以为必死无疑。」阿文自己亦拍过一些在天台边陲起跳的照片,但他自言做危险动作,会先评估自己的胆量,更有一些考虑原则,「壆位太窄不能跳,风不大、没下雨才能跳,有些外国人是『战斗民族』很搏(命),下雨路滑也勉强上天台,就算不强壮也会爬出栏杆,我才不会这样做。」 追求刺激早已不是阿文「那杯茶」,如今的他,只想单纯从另一角度记录城市的变化,「旧建筑不断被清拆,新建成的大厦没有了特色,我很想为香港留下些甚么。」香港地方狭窄,寂静无人的天台,成了他喘息的空间,「即使很晚才收工,有时亦想找个较矮的天台『chill吓hea吓』(休息偷闲)。」 跟阿文不同,今年26岁的港人Steven,心态却有点「不羁」。他最享受「爆」入天台的过程,多过抵达后不停自拍,「别人讲明不让你进,我却找到办法闯进去,这样很有满足感!」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想法,让他堕入「法律风险」,亦曾险被拘捕,「有次一行8人闯入世贸(中心天台),有几个朋友被警察拘捕了,我跟另外3人躲在大厦里两个多小时,最后等保安和警察全都离开了,才能逃脱。」 沉迷天台危摄的5年岁月,Steven登过青马大桥、昂船洲大桥、国际金融中心、世贸中心、朗豪坊和香港文化中心等全港逾50幢高楼及大桥。他不讳言在香港已「玩到闷」,再登本港高楼只为给人「带路」,「外国的Rooftopper来港会去青马大桥,许多人亦喜欢『爬(避雷)针』,信和广场、朗豪坊或宏利保险大厦(现称利园)都有针。」为了寻求闯关的新鲜感,Steven平时去日本、台湾或内地旅行,都会随机寻找「目标」,「看到哪幢楼感觉不错,就试试上去。」 来自广州的嘉豪(化名)玩天台危摄约两年,曾于广州市内数十幢建筑物留影,惟他有感现时广州已「影无可影」,故开始将足迹延伸至不同城市,如深圳、北京、上海或重庆等地发掘新地点,「平安国际金融中心将是深圳第一高楼,去年中秋节我跟朋友即兴去拍照,当时那处仍是工地,我们跑上百几层楼,首次一级级楼梯走上去。」 嘉豪深明,天台危摄对大部分人来说很难理解,故他从未向亲人透露这兴趣,反而与来自世界各地的危摄者成为路上友伴,即使素未谋面,大家也愿意互相接待。他笑说,过往有来自多伦多、纽约或俄罗斯的人找其帮忙带路,而这些朋友都是玩天台危摄后才认识,彼此间的情谊,教他非常深刻。 近年香港吸引众多危摄者「慕名而来」,不止嘉豪,来自莫斯科的Ilya亦盼来港拍照,可惜至今未能抽空。嘉豪不讳言,他有不少朋友都去过香港,有些人会抽空于周末来港待两天,亦有的特意来一趟,「拍完照就走,即日来回。」Ilya的朋友,亦大多来过香港,因本港楼宇高度及密度,甚或城市风貌都是其他城市难以媲美。 Ilya说,从高处凝视城市让他感到很放松,盼望不久的将来,也能够用这个方式去欣赏香港人的城市生活,「这是非常有趣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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