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病汉广华医院急症室等上病房期间亡 医护称「嗌咪」致电寻人不果 妻疑院方「打错电话」
2024-07-24 13:25
63岁肺病汉2021年2月26日在广华医院急症室等候上病房,期间医护曾称无法找到他,直至翌日凌晨发现表现不适的死者,经急救后,死者终在凌晨约5时不治。死因裁判法庭今展开研讯,死者妻子称医护在寻找死者期间疑曾致电她却「打错电话」,而陪诊义工则引述医生称死者患上肺癌。
死者为黎若忠,退休前是地盘工人,与妻子育有2子1女。他生前有急性尿滞留、肺栓塞、肺积麈、肺结核、慢性阻塞性肺病、肺部有肿块、肺部纤维化等病史,2021年1月曾跌伤头部,在九龙医院疗养。黎于2021年2月27日在广华医院死亡,终年63岁。本案由死因裁判官是林希维审理,死因研讯主任香栢轩,案件有利害关系方为医管局,由大律师文嘉乐代表。3名死者家属到庭听审,没法律代表,死者妻子以证人身份作供。
死者妻怀疑医护致电她时打错电话
死者妻子刘小平作供时指,死者生前因肺病须定期覆诊,及自2019年起需24小时使用氧气机,他有吸烟饮酒习惯,但约在2018起已戒酒。刘称死者自2021年跌伤头部后身体状况变差,大部份时间在床上休息。她指在2021年2月26日,丈夫有咳血症状,由肺积麈互助会义工李长兰姑娘陪同在下午约2时到广华医院覆诊,刘下午收到李姑娘电话,指丈夫须留院,她便在下午3时40分赶到广华医院急症室找丈夫,当时他正轮候上病房。
刘小平表示,丈夫获医生接见后,被安排照超声波及做新冠病毒测试。至下午约7时,刘见丈夫仍未获安排上病房,于是先后向2名护士查询,但仍未获告知上房时间。她说丈夫在晚上约8时叫她先行回家;她晚上约9时51分致电丈夫,但电话接通后她只听到背景好像有护士在说话,至半小时后她再致电丈夫,电话已无人接听。
刘说,至翌日凌晨约5时,她接到一名广华医院护士来电,指其夫正被抢救,刘和2名儿子赶至广华医院急症室后获一名医生及一名护士接见,告知她的丈夫已离世。刘说医护声称前一晚曾找不到丈夫,于是他们亦尝试致电给刘,更当场读出她的电话号码,但她指医护说错了她电话号码的最后一个数字。她电话号码最后一个数字是8,但她称医护说的最后一个数字是6。林官指,病人排版上记录的死者妻子电话号码最后一个数字是8,他怀疑医护只是口误。她质问医护当时为何不致电其幼子。后来刘致电通知女儿及女婿到医院。她获医护告知,医护最终在27日于急症室大堂找到她的丈夫,发现他非常不适,于是为他急救。
死者被安排于急症室大堂病床等上房 无接驳监察仪器
肺积麈互相会义工李长兰供称,她陪死者覆诊时,医生说死者有肺癌,但未知期数,原定2021年3月6日到伊利沙伯医院做正电子扫描。李于2月26日下午约1时再次到死者家中接他到广华医院凝血科覆诊,死者因身边状态变差、曾在家中跌倒数次而需坐轮椅去覆诊,医生当时得悉黎咳血,于是建议他入院,黎同意。李长兰在下午约3时通知死者妻子,期间她在急症室为死者办手续,死者获安排在急症室大堂的病床上等候。李在下午约4时离开医院,翌日收到死者离世消息。李称当死者在急症室大堂病床上等候时,医护没为他接驳监察维生指数仪器。
广华医院急症室护士范敏贤表示,死者当时获分流为第3类(紧急)病人(分5类,第1类最严重),维生指数算稳定,而根据指引,医生须在30分钟内见第3类病人,病人或被安排在观察病房等候,但医护毋须定时监察病人维生指数。
护士称多次「嗌咪」、护工帮忙也寻人不果
范表示,她在2021年2月26日晚上约11时50分刚上班时获上一更同事告知,他们在晚上10时多及11时多无法透过「嗌咪」找到死者,她再尝试「嗌咪」找死者不果,于是便记录下来。她指当时医护找死者,是为根据排版带他到急症室观察病房做包括量血压在内的生命表徵检查和吊盐水。据她所知,上一更同事曾因找不到死者而致电家属;其他同事最后应该是在急症室大堂找到死者。
范称医护通常不会安排第3类病人在急症室大堂等候上病房,据她所知,当时是因为病房没床位,观察病房也没位放病床,才安排死者在大堂等候。她说:「有窿嘅地方都会摆(病人)」。林官看到广华医院急症室的平面图后关注医护难以找到病人,他称:「咁负责俾药急症室病人啲姑娘都几凄凉㗎喎,要兜个大圈去搵。」
她指一般来说,护士会按病人个案的进度来决定「嗌咪」频率,真的找不到病人就会将病人排版暂时放在「消失」(Disappear) 的位置,再等多1至2小时才将排版交给医生正式「结案」;而事发当日她无法透过「嗌咪」找到死者后,曾叫医院工友帮忙寻人,但也找不到。林官引述纪录指,医护曾在晚上10时30分致电死者但无人接听,医护记录「人不在大堂」。
案件编号:CCDI-159/2021(MC)
法庭记者:房伊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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