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老齡少子化 幼稚園變身老人院

內地出生率下跌，老年人口續增，此消彼長。浙江金華一家開辦25年的老牌幼稚園，因收生不足，去年就地改造成養老院，成為內地人口結構轉變的有趣寫照。課室變臥室，56歲的前幼稚園園長莊艷芳說，以前是教導孩子唱兒歌，現在是領着老人唱紅歌，都需要關心及耐心。除了金華，深圳、太原、濟南等地也陸續出現「幼轉老」的例子，以應對中國社會的變遷。

金華市婺城區北苑小區是建於上世紀90年代的一個老小區。雖然樓齡偏老，但面積很大，綠樹成蔭，還建有籃球場、百貨，交通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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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內的北苑第一幼稚園1998年開張，招生一直火爆，有時春季廣告才剛貼出去，已經有家長來預約秋季招生名額。但2022年起，情況急轉直下，秋季班招生的第一天來報名的只有幾個人，幼稚園老師被逼到小區外張貼告示，派發招生傳單。

幼稚園遊樂設施保留下來，讓養老院添加快樂色彩。（網絡圖片）

老牌幼園改名「潤年之家」

報名人數驟降，直接原因是出生率降低。據教育部數據，2023年內地在讀幼稚園學生較2022年減少535萬人，引發一波幼稚園倒閉潮。以金華婺城區為例，去年人口出生率為5.43%，比2022年下跌0.47%。2023年5月，婺城區城東街道只登記了一名新生兒。

「去年最後一屆，費了不少力氣才湊齊兩個班。從幾個班到幾個人，幼兒園轉型逼在眉睫。」浙江「潮新聞」引述幼稚園園長莊艷芳說，「民辦幼兒園是在公辦幼兒園承接能力不足、需要差異化服務的情況下誕生的，而現在我們感覺到，已經完成了歷史使命。」

有感於北苑小區老齡化，但缺乏專業的康養機構，原定退休的莊艷芳決定順勢而為，把準備結業的幼稚園就地改造成養老院，並得到了幼稚園老師、家長和街道的支持。去年10月，幼稚園的外牆重新粉刷成乳白色，掛起新的門牌「潤年之家」。

昔日的幼稚園掛上新招牌「潤年之家」。（網絡圖片）

全國多地興起「幼轉老」模式

改造後的養老院像是一棟四合院，中間有個可以喝茶、曬太陽的庭院。主樓分為兩層，一樓是老人的睡房、美術和音樂室、閱覽室、食堂、保健室、康復室，每間房外都有無障礙洗手間。

二樓大部分是睡房，設有一間琴房。為方便長者，每一面牆上、樓梯上都加裝了扶手，監控和報警系統，也安裝了電梯。莊艷芳相信，隨着社會老齡化的加劇，社區養老院是一條新的賽道。

類似的「幼轉老」或「老幼共託」模式，在全國各地開始興起。深圳、太原等地也有試點。浙江師範大學社會工作系教授陳占江指出，把幼稚園轉變為養老院具有巨大的推廣和示範意義，不但順應人口結構改變的趨勢，也有效地緩解幼稚園相關人員的再就業壓力。轉型後，之前幼稚園的保安、清潔工和行政人員基本都留了下來，老師有時也會回來兼職給老人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