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陳梓華人脈廣闊 被示威者視為「肥佬黎個仔」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三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今踏入第56日審訊，亦是第四名「從犯證人」、「12港人」之一的「香港故事」成員李宇軒出庭作供的第13日。李宇軒供稱在2020年7月曾與陳梓華討論國際形勢及需要「枱面人」，而「枱面人」將會離開香港及去外地設立「香港流亡政府」，兩人先後考慮過一系列支持港獨人士，陳梓華亦考慮過自己成為「枱面人」，但兩人討論最終沒有定案。

李宇軒第13天作供。

李宇軒朝日由囚車押送到西九龍裁判法院。陳極彰攝

黎智英到達法院。陳極彰攝

警方在法院外佈防。陳極彰攝

黎智英的妻兒到庭聽審。陳極彰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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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5 散庭。案件押後至明早不早於十一時再續。

辯方要求今日下午預備整合盤問，控方亦將就一份文件再問李宇軒一些問題。法官表示他們明早有其他事宜處理，審訊押後至明天不早於十一時繼續。

12:35 李將被DQ立法會議員資料發送裴倫德 後被載於IPAC網站

控方展示英國保守黨人權委員會委員裴倫德（Luke de Pulford）在2020年7月30日向李宇軒發送Telegram訊息，內容為IPAC就2020年香港立法會選舉延期一事發表的聲明。

李宇軒當時在Telegram提到「DQ」。李宇軒解釋，當時「氣象巴打」整合了《眾新聞》有關立法會議員被取消資格的資料，他翻譯成英文後，把人名和圖片發給裴倫德。裴倫德後來回覆，相關資料已加入聲明；李宇軒確認他把聲明發布到對華政策跨國議會聯盟（Inter-Parliamentary Alliance on China，簡稱IPAC）的網站。

杜麗冰問到，李宇軒是否亦負責為IPAC日本分部（JPAC）翻譯聲明。李宇軒確認自己與其他人有將聲明翻譯成日文版，但他不知道JPAC是否有其獨立網站。控方另問到，該聲明有否發布到IPAC Twitter帳戶。李宇軒則稱自己沒有IPAC Twitter的存取權。

12:15 早休後再開庭

控方展示在李宇軒電腦中檢取的APPG（英國國會「跨黨派香港小組」）的新聞稿，標題為「APPG Inquiry report reveals Hong Kong tolerated the abuse of humanitarian and medical workers(APPG調查報告揭露香港容忍對人道主義者和醫務工作者的虐待行為）。李宇軒指當年有一名SWHK成員向他提供此新聞稿，但他在APPG調查中沒有任何角色，他認為應該是英國國會及SWHK英國成員合作，而SWHK協助支付英國白宮顧問有限公司的顧問費，而他不知道APPG與SWHK英國成員「傾咗啲咩」。

李宇軒電腦中檢獲「香港人權民主法案潛在制裁目標調查報告」

控方另展示名為「Investigation Report of Potential Sanction Targets for Hong Kong Human Right Democracy Act（香港人權民主法案潛在制裁目標調查報告）」，當中列出六大類共30人，包括香港行政會議(Executive Council)、中國官員（Chinese Official）、香港行政會議成員（Member of Executive Council)、香港警務處(Hong Kong Police Force)、親北京媒體(Pro-Beijing Media)等，敦促其他國家像美國一樣，通過「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及「全球馬格尼茨基人權問責法」。

11:35 小休30分鐘

11:20 SWHK部分成員不喜用「攬炒團隊」作中文名

李宇軒供稱SWHK有關「英國國會跨黨派香港小組」的新聞稿是由SWHK成員透過Telegram給他，對於中文版中使用「攬炒團隊」，李宇軒指當時SWHK成員對於中文名仍有爭議，但當時認為與其斟酌名字，不如去做其他更有意義的事，而由於一般發布新聞稿是由「攬炒巴」那邊負責，所以為了接觸其受眾，亦較常用「攬炒團隊」或相關標籤。

李宇軒亦同意在2020年8月，當時部分SWHK成員即使不喜歡「攬炒團隊」這姓名，亦會在某些情況下容忍。

SWHK有成員以真實身份進行國際游說 

法官李運騰問到，當時SWHK有沒有「枱面人」。李宇軒稱自己算是使用真實身份「做過幾次枱面人」，而英國方面亦一定有人用真實身份去見議員，但他不清楚是甚麼人，另舉例「攬炒巴」或可算是「枱面人」。惟李宇軒亦指SWHK對於「枱面人」沒有共識，不同成員會在不同場合、有以SWHK身份去見不同人士，而在國際游說時，他們其實也不是代表SWHK，而是以代表「香港人」的形式去游說。

11:00 陳於李宇軒被捕當日傳訊勸李離港 並謂商人和政客與黎智英割蓆

李宇軒供稱，《香港國安法》生效後便有政治迫害，他與陳梓華在《香港國安法》實施前後，茶餘飯後亦會討論離開香港的利弊，「走唔走好，走嘅話做咩好」。而李宇軒在2020年8月10日下午三時許被捕，陳梓華在當日下午三點半左右，向李宇軒傳訊息指：「Brother, leave me here - we can't afford one more lost in international line. （兄弟，我留在這裡——我們不能再在國際線上失去多一個成員了）」、「Some businessmen and politician are cutting ties with Jim. （一些商人和政客正在與黎智英切斷關係）」。

控方向李宇軒展示一份從他電腦中檢取的新聞稿，標題為「英國國會議員報告證實香港警隊於示威活動行使暴力」，當中提到「英國國會『跨黨派香港小組』於今天正式發佈關於2019年香港警隊如何對待人道救援工作者的獨立調查結果。」、「我們亦支持APPG（英國國會『跨黨派香港小組』）提出的建議方案，針對容許警暴的官員實施馬格尼茨基式制裁……」，該新聞稿日期為2020年8月4日；英文版新聞稿中有提到SWHK，但中文版則採用「攬炒團隊」。

10:40  李稱每有事發生的確有人叫他及SWHK成員離開香港

控方展示陳梓華與李宇軒在2020年8月10日的紀錄，李宇軒稱：「組員問，使唔使踢你出TG？因為肥佬黎出咗事」，陳梓華則回覆：「no need （沒有需要）」。李供稱他忘記他當時所指的「組員」是否SWHK成員Madison，但確認有組員曾傳私訊問他。杜麗冰法官一度問李宇軒：「Who is Fatty Lai？ （誰是肥佬黎？）」，李則指肥佬黎是黎智英。

李宇軒當時傳訊息問陳梓華的Telegram用戶名稱是否「il__k」，又指有組員認為此用戶與黎智英的關係太緊密，懷疑該用戶是「肥佬黎其中一個仔嘅account（帳戶）」，但陳梓華直認其Telegram用戶名稱正是「il__k」。

李宇軒稱，每次有事發生，如「有人俾警察拉」，的確有人叫李宇軒及身在香港的SWHK成員離開香港。陳梓華當時聽到李宇軒問及陳梓華會否考慮走，陳梓華即指：「走走走，我若離開，誰來帶隊」。陳梓華亦向李宇軒稱：「Thanks for standing with me as always (謝謝你一如既往地與我站在一起）」。

10:20 李宇軒不欲香港受現政府管治 故希望在海外設流亡政府

李運騰法官問及，當時《香港國安法》已生效，李宇軒有機會細閱《香港國安法》條文，為何李宇軒仍「企出嚟」，離開香港去外地設立「香港流亡政府」。李宇軒回答：「無論我打唔打，政權要照肺或者秋後算賬，都會照做」，故李宇軒認為「其他人照唔照肺，唔係取決於我打唔打嘅問題」。李又指，若他我不站出來，香港依然會被內地控制的香港政府統治，「所以（香港）已跌入有政治迫害的環境入邊，即係已經夠差」，才希望在香港以外的地方成立政府。

李宇軒提到設立「香港流亡政府」有兩個先決條件，（一）流亡政府不得設立在香港，「因為如果喺香港會比香港政權冚檔」；（二）一定要有枱面人，「因為如果只係得枱底人嘅政府，no one will take it seriously (沒有人會認真看待它）」。

李表明，如有流亡政府，便會先做流亡政府，才做國際游說，但如無流亡政府，則只會做國際游說。

10:00 開庭

李宇軒身形瘦削，身穿白色襯衫，蓄黑色短髮及戴上黑色長方框眼鏡，在3名懲教人員陪同下，從法庭特別通道走到證人席就坐。

控方繼續問到李宇軒與陳梓華在2020年7月23日的Signal對話，陳梓華稱「你去打最終件事會係」、「你身邊所有人都會照肺」；李宇軒昨供稱「打」所指的是「浮上枱面」、「做枱面人」。控方今追問其意思。

李宇軒解釋當時有社運人士公開真實姓名、即「枱面人」，「枱底人」則是匿名社運人士，例如在Telegram有很多人、李宇軒也不知道他們的真實姓名，而在「浮上枱面」後，會繼續進行國際游說等工作。

法官李運騰問到兩人的對話背景，並指留意到兩人提及一系列人名，包括前香港民族黨召集人陳浩天、本土民主前線召集人黃台仰、英國駐港總領事館前僱員鄭文傑及梁繼平等人。

李宇軒提出需要「枱面人」到外地設立「香港流亡政府」

李宇軒稱當時與陳梓華討論自己未來方向，陳梓華表示認為SWHK需要改變，兩人其後討論國際形勢，並得出結論認為有「power vacuum（權力真空）」，於是討論可否找人當「枱面人」去提供動力。

李宇軒當時在Signal提到「要至少一個枱面人，離開香港，去第度開政府」，李宇軒解釋「開政府」即離港到其他地方設立「香港流亡政府」。

陳梓華曾考慮自己做「枱面人」

法官李運騰追問兩人當時是否在認真討論。李宇軒稱當時兩人在考慮，但最終沒有結論，「因為都無枱面人」。李宇軒亦確認陳梓華當時因為沒有適合人選，曾表示「X咁我做啦X」，但後來想起未詢問組織「本土民主前線」及「學生動源」的人，惟討論最終亦沒有結果。李宇軒另解釋對話中「照肺」是指「政治逼害」及「政治檢控」。

案件編號：HCCC51/2022
法庭記者：劉曉曦 王仁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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