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 喬靖夫｜《功夫傳奇》天竺尋武I

最近自己的facebook回顧，看到二○一三年去印度拍攝《功夫傳奇III》的照片，屈指一算已是九年前的事。回想當日旅程種種，記憶仍然新鮮，不得不感歎時光飛逝。《功夫傳奇》這個武術紀錄片系列難能可貴，恐怕以後都未必再拍得出，我有幸四季都參與其中，總計曾到外地拍攝五趟，以這印度之旅最困難，其中因素包括交通、文化差異、衞生飲食以至身心消耗等，都是我經歷過最不易適應的，卻同時眼界大開，值得跟大家分享一下回憶。

正如節目中講述，印度武術源遠流長，但相比其他武藝，在世界上一直缺乏推廣傳播，大眾都很陌生。以我看過的網路資料，印度傳統摔跤非常強，訓練方法極有系統；北部錫克教的武術示範，頗具實戰性，使用兵器繁多，我十分感興趣，最初跟監製商討時也曾提議可探索，不過最終製作團隊還是選擇了較容易接洽、印度南部的卡拉里（Karali，全稱是Kalaripayattu）武術為對象，因是它跟瑜伽關係較深，容易讓觀眾感興趣。

出發去印度前，我已經跟居港的老師Yuva（即節目最後和我比試那位）學了一點基本拳腳，感覺上卡拉里的基本功及招式跟中國少林武術頗有些相似，而我學過空手道，也包含南少林傳承，所以學卡拉里拳腳並不太難。不過，練習它的基本套路時就生起一點疑惑：為何全都是左手擋格，右手攻擊，而且要不斷轉身打四面的呢？

這個疑問，到我去了位於清奈的卡拉里學校時，就一下子解答了：當地的Govindan師傅讓我學他們的單刀加盾牌，當我左手提圓盾，右手握軍刀，就明白之前學的「左擋右擊」徒手技，就是戰場兵器術的「預備訓練」；馬步不斷轉方向，乃因是沙場上亂戰，敵人隨時從側面或後面突襲。卡拉里跟很多國族的古武術頗相似，就是最重視基本身體鍛煉及兵器運用，反而現代社會很重視的拳腳格鬥排在較次，正如明朝一代名將戚繼光所說，拳術對於軍隊而言「無預於大戰」，主要是有助訓練身手。（待續）喬靖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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