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黎智英乞求外力「支持」香港 官质问下承认制裁中港就是他要的「支持」

壹传媒创办人黎智英与《苹果日报》三间相关公司涉串谋勾结外国势力案今踏入第117日审讯，黎智英第25日出庭自辩。黎智英在2020年11月26日播放的访谈问目邀请到美国前陆军副参谋长基恩作节目嘉宾，基恩指中国是美国的长远威胁，又赞赏黎智英在美国所作的努力。黎同意中国绝对是美国最大竞争对手，但否认他建议美国拜登政府对中国采取敌对行动，而他承认当年每日接受美国不同媒体访问，亦曾与美国时任国务卿蓬佩奥（Mike Pompeo）等官员会面。对于基恩指没有人比黎智英与美国领导人交谈过更多，黎智英则指此描述有些浮夸。

黎曾吁拜登政府弃用奥巴马式对华视野和安抚政策

辩方展示2020年11月26日《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的访谈节目内容誊本，节目嘉宾为壹传媒前董事祈福德（Mark Clifford）及美国前陆军副参谋长基恩（Jack Keane）。基恩提到特朗普政府视中国为对美国的长远威胁，黎智英指中国绝对是美国最大的竞争对手，当两国有强大的竞争便构成威胁，但黎对特朗普政府在经济上对抗中国的做法有所保留，并指他支持自由市场经济，出手干预贸易只会往往造成破坏。

黎在节目中指拜登政府不能再采用奥巴马式的对华视野和安抚政策，他否认此为建议拜登政府对中国采取敌对行动，解释当时美国人因疫情对中国的情感有所改变。对于基恩赞赏黎智英在美国所作的努力，黎指他当时每日接受美国不同媒体访问，亦曾与美国时任国务卿蓬佩奥（Mike Pompeo）等官员会面，但他始终认为与记者谈话能把其言论广泛散播，比他与官员会面更为有效。

基恩（左）于访谈节目中提到，特朗普（右）政府视中国为对美国的长远威胁。路透社图片

黎称与官员交谈不似受访有效

对于基恩指没有人比黎智英与美国领导人交谈过更多，黎智英则指此描述有些浮夸，解释自己当年的确曾与不少美国议员和参议员交谈，但他始终认为与官员会面交谈没有他受访般有效。基恩又提到美国国会当时大力支持香港情况，黎指当年香港所发生的事情引起美国国会议员注意，又认为特朗普实事求是，不像一般政客般只说不做。

黎智英在2020年11月27日获邀请出席由「香港监察」创办人罗杰斯（Benedict Rogers）主持的YouTube访谈节目《In Conversation with Benedict Rogers》并受访，黎智英提到《苹果日报》高层被捕一事，赞扬《苹果日报》记者们与他持有共同价值观，为香港自由作出贡献，令他们的人生变得有意义。黎供称香港与西方国家分享相同的价值观，若西方国家无视香港的情况，香港坚持的价值观便会崩塌，令香港信誉受损。黎认为外国应该协助香港，避免香港价值体系受损，但他不清楚外国政客的想法及所持资源，所以不能知道外国政客可如何协助香港。

同意《香港自治法案》等属外国协助香港方法之一

法官杜丽冰问黎期望外国政客如何协助香港，黎指他只想外国政客帮助香港，没有想到特别帮助香港的方法。法官李运腾问黎认为《香港自治法案》、《香港避风港法案》、《香港人民自由和选择法案》、美国政府在2020年8月7日以实施《香港国安法》为由宣布制裁11名中央政府和香港官员等，是否属于外国协助香港的方法之一，黎表示认同。

黎在节目中提到香港正在爲自由世界与香港的共同价值观而战，故需要自由世界支持香港，黎比喻如果香港倒下，就像冷战期间柏林围墙倒下致苏联崩塌一样。法官李运腾问黎是否指中国与外国进行的价值观战争在香港进行，令香港站在「战争」前线；黎同意。

法官杜丽冰指黎像是同意蓬佩奥否定「一中」的言论

黎智英于2020年11月29日在《苹果日报》专栏「成败乐一笑」发表的文章《天下围中 拜登骑虎难下》，内容提到香港人及台湾人是全世界最撑特朗普连任美国总统的人，因为特朗普强硬对付中国的态度就像帮香港人及台湾人「出头」，而特朗普取消香港特殊贸易地位，打击中国在贸易，外交及政治上的灵活性，又制裁协助中国打压香港人的官员。黎指特朗普提升美台关系，促进台湾国家安全和国际地位的努力更明显，包括不断派出高层官员访台，支持台湾加入国际组织。

黎智英否认他要求美国制裁中国或对中国采取其他敌对行动，坚持他陈述事实。对于文中提到：「（美国时任国务卿）蓬佩奥那一句『台湾从来不是中国一部分』，否定过去的『一中』定调，命中中国要害，扬言『军队要坚持聚焦备战打扙』的中国」。法官杜丽冰指黎智英像是同意蓬佩奥的言论，黎指他引述蓬佩奥的言论，来支持美国提升台湾地位，但不代表他同意蓬佩奥的言论。

黎在文中提到：「台湾的唯一希望是西方阵营认清中国对世界和平的威胁，体认到台湾牵引中国扩张版图的战略作用，而积极支持美国加强对台关系，拜登若是放弃特朗普的强硬对华政策，台湾将大事不妙，唯有自求多福」。辩方问黎是否煽惑他人憎恨中国或提倡美国对中国实施敌对行为，黎否认并指当时美国已经对中国作出强硬措施，但他只是害怕拜登会不跟从特朗普的强硬对华政策，令台湾在提升其国际地位的过程中进退维谷。

黎在法官李运腾的询问下，同意美国取消香港特殊贸易地位及对中港官员实施制裁等行为，均属于特朗普强硬对华政策的一部份。黎指他当时预计拜登不会跟从特朗普的强硬对华政策，故就此表示担忧。黎另在法官李素兰的询问下同意他希望拜登跟从特朗普的强硬对华政策，因为特朗普经常表明会政治及严肃处理香港的问题，有机会可以削弱《香港国安法》的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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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提倡但希望拜登向中国作敌对措施

辩方展示文章《天下围中 拜登骑虎难下》的网上版，指出尾部两段文字在纸本没有出现，当中谈及「有人说拜登比特朗普更重视人权，会更关心香港人的抗争运动」、「拜登倘能以香港的法治、自由和新疆的人权状况为谈判的先决条件，那就功德无量了」、「中国是自由世界面对的最大威胁，这个史诗级的难题亟待解决，拜登若能秉承特朗普强硬对华政策，坚持解决中国对世界的威胁，他将名留青史」。

黎智英指他当时并非提倡拜登向中国作出敌对措施，但他的而且确希望拜登向中国作出敌对措施。法官李运腾留意到文章纸本比网上版少两段文字，问黎《苹果日报》专栏文章有否字数限制，黎称一般文章均有字数限制，但他一般会写超字。辩方另展示《天下围中 拜登骑虎难下》一文被翻译成英文，并在《苹果日报》英文版发布，黎指英文版编辑没有告知他或取得他的同意便翻译其文章，他亦不知为何该文章会被翻译并在《苹果日报》英文版发布，相信是《苹果日报》前总编辑罗伟光决定翻译其文章。

称与涂谨申相熟但庭上想不出名字

辩方提到2020年11月29日的《Live Chat with Jimmy Lai》访谈节目片段，节目嘉宾为壹传媒前董事祈福德（Mark Clifford）及美国专栏作家和评论家纪思道（Nicholas Donabet Kristof）。黎智英表示他支持特朗普的单边政策，认为拜登的多边政策对台湾不利。辩方指黎在2020年12月1日的Twitter帖文指出，拜登政府应知道美国可向怂恿中国打压的人追究个人责任，此举可打击他们士气，即使此措拖有少许不便但却十分有效。

辩方展示同日的另一Twitter帖文，帖文中分享《苹果日报》的新闻，图片显示民主党创党成员、前立法会议员涂谨申。辩方问黎知否相中人是谁，黎思考一轮后仍想不出相中人名字，控辩双方不争议相中人是涂谨申，黎一听到相中人是涂谨申时，便指他与涂谨申相熟。

支持美国奉行单边主义以「改变中国」

辩方提及2020年12月1日《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的访谈节目片段内容，节目嘉宾为壹传媒前董事祈福德（Mark Clifford）及前美国国防部中国、台湾及蒙古事务高级主管卜大年（Dan Blumenthal）。黎智英呼吁外国向中国施加压力，阻止中国继续渗透其价值观和行爲，以改变国际秩序规则，否则世界将没有和平。黎声称中国当时杯葛澳洲，下令禁运多种澳洲进口货，强调美国和欧洲国家应该支持澳洲，特别提到西方国家联盟与美国合力对抗中国非常重要。黎认为拜登的多边主义淡化对华政策，亦对台湾非常不利，令联合国及其他国家根本不会在意台湾。

法官杜丽冰问黎智英是否每当某国下令禁运另一国家的产品时，便属违反国际贸易规则，黎强调中国是因澳洲支持香港，才会被中国实施禁运令。黎另解释特朗普奉行单边主义，当其他西方国家与美国结盟时，其他西方国家只能跟从美国奉行单边主义，令单边主义成为外国唯一的对华政策，用实力对付中国，强调外国需改变中国，否则外国只会被中国改变。

案件下周一下午两点半再续。

案件编号：HCCC51/2022
法庭记者：刘晓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