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25|田飞龙:「一国两制」下半场转向「一国重心」
2022-06-26 10:42
全国港澳研究会理事田飞龙是近年冒起的北京涉港青年学者,也是辞锋犀利的名嘴。既批香港本土派「学养不足,挟洋自重」,又批建制派有「忠诚废物」。香港回归那年,他还是个十四岁的懵懂少年,对「东方之珠」充满憧憬。二○一四年,他首次赴港担任访问学者,由此与香港结缘,也目睹香港逐渐走向激进化和暴力化,最后迎来北京的重拳出手。他说,「一国两制」下半场正式开幕,中央对港从放任治理转向积极治理,正在朝向「一国重心」的历史性转型。
出生于一九八三年的田飞龙,对香港的最初印象,来自于在江苏北部县城读小学时接触到的香港歌曲和影视,在年幼的他看来,那是一个经济发达,文化多元的大都市。香港回归那年,他读中二,从央视画面看到英国米字旗降落,五星红旗升起,他自称真切感觉到了「自己浓浓的爱国热情」。
香港大学生乏国民意识
「虽然对香港充满期待,我当时其实并没有去香港的设想,因为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经济实力」,田飞龙说,那个时候香港并不是谁都可以去,二○○三年之前,香港没有开放「自由行」,内地人赴港只能凭公务或商务身分,或者经过特别派遣。「不过,那些对香港回归之后的美好想像,后来一步步被打破」,他慨叹,到二○一九年修例风波,在内地普通民众看来,香港的美好已经所剩无几,「这是非常惊人的变化。」
田飞龙首次赴港,还是二○一四年受香港大学法学院之邀请,做为期一年的高级访问学者。那年,他三十一岁,是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法学教师。恰逢「占中」运动风起云涌。他近距离观察港大学生会,惊叹于香港校园民主之激进和失序,也从中预感到某种未来的不安气息。他指出,香港的大学生在价值观上认同英美国家,整体没有国民意识,「国家认同感非常低,甚至可以说没有国家认同」。泛本土化思潮几乎席卷了所有的高校。他们以「世界公民」自居,「而世界公民是一个被伪装起来的殖民地臣民。这就是为何香港回归之后,国民教育无法推行。」
田飞龙认为,一国两制和《基本法》表面上看来似乎比较宽容,授权程度较高,中央基本不管,但其中包藏着巨大的价值分歧。「就中央来讲,回归之后香港二十三条立法和国民教育,没有能够完成,这种最低限度去殖民化的功课没有做好,意味着香港人只要自由,不要国家安全。」他说。而从民主派的角度,他们当初同意回归,一个保留的条件是,香港回归后在可预期的较短时间实现立法会、行政长官的双普选。而双普选于二○一五年基本落幕,他们在较长时间内都看不到双普选。他指出,无论中央释放怎样的善意,想把香港从过度政治化的陷阱,转向经济和民生的议题和轨道,都无法改变香港政治朝着激进的方向转变。
原有模式实际上失败
田飞龙认为,这其中有各种因果关系的相互缠绕,有回归以来中央治港跟民主派追求双普选之间种种斗争和不信任,包括外部势力干预带来的一步步撕裂、怨恨和泄愤,青年本土主义也加入进来,完全无视一国两制框架中,不能去触动的一些底綫和界限,「这样导致依靠香港本身法治的力量,靠香港社会包容的力量,已经走不下去了。」
「二○一九年借助某个偶然事件爆发的全社会性的暴乱,给出一个讯号,即香港一国两制的原有模式,实际上是失败的。」他指出,「由于(原有模式)无法走下去,倒逼中央祭出组合拳,引入国安法和新选举法,全新的属于一国两制下半场的制度体系来。」
针对当前中央对香港的治理,田飞龙认为,远远称不上是精细治理,而是相当于在做「去殖民化」的补课。他相信,香港国安法和选举法延误了二十多年,此时「回归的一代」已经成长起来,「无论补课式新法治的推出,还是对教育体系非常缓慢的改革,都不太可能在短时间内奏效。」
从放任治理转向积极治理
他认为,一国两制框架下,中央对香港的治理仍然偏于粗放,保持中央权利的高度节制,甚至用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方式进行放任治理,是邓小平时代以来基本的治理香港的风格。
习近平执政之后,「一国重心」的重心也发生变化,这从香港回归以来中央发表的两份白皮书就能体现。二○一四年的《「一国两制」在香港特别行政区的实践》白皮书,提出「全面管制权」的关键概念,「这是在邓小平、江泽民和胡锦涛时期不可能提出来的」,他认为,这是中央治港思想的一个巨大转折,从放任治理转向积极治理。
二○二一年底发表的《「一国两制」下香港的民主发展》白皮书,旗帜鲜明地讲清楚了香港民主的原则和基础以及如何发展。他相信,这显示习近平新时代已经对「一国两制」发展规律有了更全面、更深刻的把握,将「一国两制」同国家战略和体制的大变革紧密联系起来,正在朝向「一国重心」的重大历史性的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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