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女「渐冻人」安乐死 日两医生涉落药被捕

日本一名罹患「渐冻人症」的女患者去年底突然死亡，京都府警方昨天逮捕涉嫌落药让该名患者「安乐死」的两名医生。「安乐死」在日本属违法，此案件再令「安乐死」议题引发关注。

日本放送协会（NHK）报道，女死者生前罹患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ALS）（俗称「渐冻人症」），去年十一月在家中病情突然急转直下，送院后宣告不治。医院调查发现，死者体内有非平常服用的药物。警方对此展开调查，结果发现死者曾跟周遭人士说「希望让我安乐死」，而根据死者寓所附近闭路电视的影片，住在宫城县及东京都的两名医生，曾造访死者的家。警方研判该两名医生可能是受女患者委托，到其家中给予药物致死，涉嫌受嘱托杀人。警方昨天上午分别拘捕在宫城县名取市开业的四十二岁医生大久保愉一，及住在东京都港区的四十三岁医生山本直树。

警方研判女患者是在社交网站上发文表示「希望被安乐死」等文章，因此跟该两名医生结识。办案人员透露，女患者向山本的银行帐户汇入了一百万日圆（约七万二千多港元）以上现金。此外有迹象显示，女患者通过社交网站委托大久保实施杀人。两人并非她的主治医生，可能是出于金钱目的接受了委托。他们涉嫌于去年十一月在女患者位于京都市的公寓家中，经她同意后使用镇静药物将其杀害。

《京都新闻》引述相关人士表示，女死者是在二○一一年四十多岁左右时发病，死亡前已无法言语，手脚无法行动，在医护人员二十四小时照顾下生活。死者生前曾向身旁人士透露「希望早日解脱」、「希望透过协商能同意有结束生命的权利，我已精疲力尽」等想法；但另一方面，她也持续鼓舞其他罹患罕见疾病的病友，希望他们抱持治愈希望。

生前曾积极求死 持续鼓舞病友

《产经新闻》访问女死者好友，得知她生前曾有意赴瑞士安乐死，但后来无法如愿，一直受到「渐冻人症」折磨。不过，死者后来设立网志分享自己对抗「渐冻人症」的生活，并在Twitter上与认识的人分享痛苦与想法。死者离世前曾托付遗言给友人，这名友人回想说：「也许透过积极求死的行为，能让她得到心灵上的平静。」死者友人说，得知死讯后不久，心想这可能不是病死，而是自己所选择的死亡，说：「她也知道在日本安乐死是违法的，但因为一心求死，能解脱也是一件好事。」

「渐冻人症」是全身运动神经功能逐渐丧失的罕见疾病，患者全身肌肉会逐渐萎缩，身体无法动弹。由于连呼吸的力量也会衰退，有患者使用人工呼吸器的时间长达十年以上；约七成患者一旦不使用人工呼吸器就会死亡。英国著名物理学家霍金也罹患此症，他晚年已全身瘫痪，无法发声，必须依赖语音产生装置来与其他人沟通。他在二○一八年去世，终年七十六岁。

日本每次讨论到安乐死或末期医疗时，经常谈到「渐冻人症」；而「安乐死」可分为积极行为与消极行为。 「积极安乐死」就是直接用药物协助患者死亡，这在日本并不合法，一旦这么做就可能触犯杀人罪、受嘱托杀人罪、承诺杀人罪或帮助自杀罪等。「消极安乐死」就是根据患者本身意愿停止延命措施，这在日本医疗界事实上是被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