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铭尧 – 华格纳的剧院｜自得其乐

歌剧的发源地意大利，至今仍屹立着大量历史悠久的歌剧院。欣赏歌剧，是上流社会的社交玩意，歌剧院里有不少包厢，舒适的座椅，私人的空间，让一班亲朋好友包厢欣赏。

1876年8月13日，德国东部小镇拜罗伊特（Bayreuth）来了一班不常见的贵宾，划破了平常的寂静——普鲁士的威廉大帝和巴西国王佩得罗二世来了。巴伐利亚的路德维希二世则静静到访，生怕与普鲁士大帝碰面，匆匆看过华格纳彩排后就跑掉。文艺界同样星光熠熠，哲学家尼采、作曲家圣桑和柴可夫斯基，还有好些报章传媒的记者，总之热闹非常。他们争相来这里欣赏历史盛事——华格纳歌剧《指环》在拜罗伊特「节日厅」（Festspielhaus）完整首演的开幕。

华格纳在音乐上的革新，常被提及。他把歌剧称为乐剧（Music drama），是要把音乐与戏剧看齐，旋律不只是为了好听，而是为了切合文字的需要。要把剧做好，更需要优秀的舞台技术，他提倡「总体艺术」（Gesamtkunstwerk），就是一件作品包含所有艺术领域，不唯音乐专美，而是集合戏剧、文学、舞台各家之大成。

华格纳的剧院，却完全把包厢取消，取而代之，是一行又一行的木椅。把包厢取消，意味着在艺术面前，每位观众皆平等。

文：胡铭尧　图：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