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翔 – 新海诚全新力作 《铃芽之旅》为灾难划上终结｜流水帐
2023-03-02 00:00 
继2016年的《你的名字。》、2019年的《天气之子》，新海诚以最新动画作品《铃芽之旅》，完成「灾难三部曲」，一如片中所描画——把灾难之门关上，重新起步——随着全球步进后疫情时代，《铃芽之旅》以至整个「灾难三部曲」，似乎也别有意义。
对新海诚动画的喜爱之情，始于《云之彼端，约定的地方》、《秒速5厘米》，以至更早期的《星之声》等等，那种带点实验味、科幻感、跳跃的节奏与画面表现、若即若离的情绪，当然还少不了叫人一见难忘、精致唯美的星空景象，以至别树一帜的音乐（譬如《秒速5厘米》采用山崎将义名曲《One more time, One more chance》就让人欣赏不已），的确叫不少人眼前一亮。
我有幸于2011年因当时上映的《追逐繁星的孩子》访问新海诚，对他的谦虚亲切留下深刻印象，往后继续关注他的作品。后来「新海诚式星空」愈来愈受追捧，他也藉着叫好叫座的《你的名字。》成为继宫崎骏之后，第二位取下百亿日圆票房的日本动画导演，当然为他感到欣喜，然而比起他近年那些大格局的新作，我还是较爱他短小精悍的旧片，直至《铃芽之旅》。
《铃芽之旅》为新海诚「灾难三部曲」之三，另外两部曲，有彗星灾难的《你的名字。》和雨灾的《天气之子》。事实上，日本不少动漫、文学作品，常设灾难、末日等题材，这跟日本长年受到地震困扰、俨如精神象徵的富士山本来就是活火山，加上二战时广岛市曾遭原子弹轰炸，2011年又有311大地震引发大型海啸与核灾等，不无关系。灾难以至死亡意识，早已植根每位日本人心中，也成了不少艺术家挥之不去的创作题旨。《铃芽之旅》描画的灾难是地震，故事发展至末段，更与311大地震扣连，观众看到那个段落，大概会有「啊，原来如此」之感。
除了都以灾害为核心，「灾难三部曲」3套作品皆抹上古老神话、都市传说等色彩，好像《你的名字。》女主角家族世代经营镇内神社并担任巫女、《天气之子》有晴女让局部天气短暂放晴，《铃芽之旅》男主角草太则生于一个不为人知的「关门师」家族。引发地震的力量，以涌动的巨型「蚯蚓」为视觉形象，「蚯蚓」常于连接往生者世界「常世」的「后门」伺机突破，一旦破门而出，延伸扩张到某个状态，就会倒地，如果在之前未能及时「关门」，地震就随即发生。草太犹如一个修道者穿州过省找寻不同「后门」，适时念咒、关门、上锁，以平息各地灾害为己任。
地震与火山爆发扣连
有趣的是，女主角铃芽抱着后来化身为三脚小凳的草太，踏上「关门」之旅，横跨了大半个日本，足迹遍及九州宫崎县、四国爱媛县、兵库县神户、东京、宫城县仙台等地，他们坐着顺风车或草太好友芹泽抢眼的红色跑车，遇到不同的人与事，甚有公路电影的况味。由于「后门」位处废墟包括废校、废置乐园等等，不知能否像新海诚不少前作般，于当地掀起对照实景的观光打卡热潮。值得一提是，「蚯蚓」通过「后门」如溶岩般朝天喷射出来，俨如火山爆发之状，新海诚于此作巧妙地把两种灾难扣连、融合起来。
跟「灾难三部曲」其他的两部曲，以至新海诚不少作品如出一辙，《铃芽之旅》有着浓重的奇幻色彩，他把故事讲得清楚、流畅而精采，起承转合，曲折离奇，有头有尾，也把情（爱情、友情、亲情）写得真挚而不堆砌，加上时有可爱、惹笑的情节，让观众在弥漫一片灾难、凶险、别离以至死亡氛围跟前，仍有暖意和喜感，这是新海诚的温柔，他把大格局动画驾驭得宜，值得欣喜。
文：水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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