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论坛】海洋公园和保育的前世今生

2021-01-29 00:00

近日政府计画再次巨额注资海洋公园,引起了社会一阵热论。议论的焦点多集中于由主题公园变为商场,反而公园的正业,即保育和教育何去何从,则较少人谈及。海洋公园在一九七七年开幕,和郊野公园正式成立的年份一样,而两者的确血肉相连。政府在一九六七研究成立「国家公园」时,香港旅游协会也正研究在砖山(即南塱山)兴建海洋水族馆是否可行。「临时郊景护理研究委员会」在一九六八年完成的报告除了建议立法成立自然保护区外,也同意海洋水族馆有很高的康乐和教育价值,因此赞成兴建。

海洋公园的管理层成立之初并非如今日由政府委任,而是由英皇御准香港赛马会负责。马会在一九六九年答应政府的要求,拨款兴建海洋公园,土地则是政府以私人契约免费拨出。当时的新闻报道指期限为七十五年,而且不会续批。一九七二年五月十日马会董事局通过海洋水族馆兴建计画,并成立海洋公园有限公司,委任冯秉芬为主席。冯秉芬在七四年受访时指出海洋公园有助香港两所大学和渔农处研究亚洲海洋生物和研究海洋污染问题,则似乎又和学术研究及环保扯上关系。但就动物的保育和福祉上,海洋公园出师不利,在开幕前的七四到七六年间,养死了三十八条海豚;而开幕后众多的海洋生物,则只是展品和被逼表演,和马戏团的动物没有两样。

当然以现在保育团体的道德标准批评当时的海洋公园是犯了时代错置(anachronism)的谬误。海洋公园所在砖山的土地,原本是早年长春社执委会成员谢德安开设的新巴黎农场。新巴黎农场与其说是农场,不如说是游乐场更为贴切。

场内有为小童而设的机动车驾驶场,又设有动物园,饲有多种购自外地的珍禽异兽如豹、电鳗、矮脚马,甚至有一头棕熊。谢德安身为农场主人而又为长春社的执委,放到现在是不可思议的事。但当年的确有不少保育人士深信动物园可以教育下一代有关大自然的知识。例如梅伟义(David Melville)和莫顿(Brian Morton)在交给政府如何保育米埔的报告,便建议把野生禽鸟剪去飞羽作展览之用。

但随着时代转移,这种做法已在道德上站不住脚。认识大自然,应在物种的天然生境去学习。以现时的价值观,海洋公园的存在价值的确成疑。

衡功量值,是否值得花费大量公帑?回顾过去,海洋公园要到一九八五年才首次出现盈利,为五百六十万元。马会恨不得丢开这烫手山芋,在八六年六月以海洋公园已做到收支平衡为由,向市政局提议由他们接管。不过,政府在七月二十五日公布将改组海洋公园,成立独立的董事局,并在一九八七年通过《海洋公园公司条例》,海洋公园的定位在法律上是一个公众康乐及教育公园。

翻开海洋公园年报,根本不知道实际花了多少钱在保育和教育上;而在很多本地海洋保育的事件上,海洋公园均选择了沉默。现时所谓的「重生」方案怎样也好,要确立海洋公园的价值,还需重新为保育和教育计画定位,让市民清楚知道这部分的工作为何其他组织不能代替。否则不如撇清主题公园和教育保育的关系,把海洋公园私有化,重新把土地拿出来竞投,不要再用市民的钱赌博。

李少文

长春社高级公共事务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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