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翔 –文學作品舞台搬演 為「空臉」妝上歌劇彩顏|流水帳
2023-04-13 00:00
劇場導演譚孔文與作曲家盧定彰,常以香港文學為素材,觸發靈感,發表創作,現在終於走在一起,聯袂於浪人劇場《流幻。空臉人》兩個演出之一《空臉人》(另一演出為《流幻》),把本地作家韓麗珠長篇小說《空臉》,轉化成以現代音樂烘托氛圍的劇場演出,為「空臉」妝上歌劇彩顏。
文:黃子翔
圖:浪人劇場、黃子翔自數年前結識後,譚孔文跟盧定彰一直都有交流,惺惺相識,互相到對方的演出捧場觀摩,譬如譚孔文有去盧定彰2021年結合朗誦與音樂的《幸福家庭與狗》,他們都在想,還有沒有一些不一樣的演出模式?然後漸漸起了把朗誦和歌劇混合起來的念頭,欲探索歌劇劇場的創作空間。盧定彰說:「有時歌唱,以音樂擴張情緒,有時敘述,建立故事脈絡,或更有彈性,我們不想被框限。這可能也是歌劇發展的可能性。」譚孔文甚有同感,他說,如果把「空」讀出來,即使讀十次,「空」也只是空,但若把「空」唱出來,音色不同了,除了起着突出作用,「每一次唱的『空』,都有含意。」
他們以韓麗珠的《空臉》改編為劇場作品《空臉人》,在該劇司職導演、編劇、空間設計的譚孔文,坦言這部小說十分複雜,最後決定抽取其中一個章節——H城通過換臉法案後,許多醫生轉而從事相關行業,一位換臉醫生寫了一份醫學報告,剖開一位換臉者的心理——他讀書時喜歡了一個女建築師,後來建築師向他提出分手,還請他為她做換臉手術。「這段故事雖然不是小說的重要章節,但我覺得醫生和建築師這兩個職業很有趣。」他又提到現場還有弦樂四重奏,「小提琴的拉弓動作,也有做手術的意象。」
為《空臉人》擔當作曲的盧定彰也覺得,韓麗珠的文字風格,是本地文學作品中最像現代音樂,「她筆下語言、造句,冷峻而詩意,有超現實的格局,而歌劇本身就有靈性、Larger than life的味道,所以很匹配。」《寧靜的獸》、《縫身》、《風箏家族》,以至《空臉》等等,甚至都給他「恐怖」的感覺,「是一種暴力的溫柔。」
是次合作,譚孔文先寫好文本,既有歌詞也有台詞,前者言情,後者敘事,也分場口,有了整體結構布局,盧定彰便抓住不同章節的關鍵詞,先寫歌,再以伴奏作出變奏,來墊着該章節的獨白,烘托情感氣氛,「某些章節講到建築、廢墟等等,其實跟巴洛克音樂、巴赫的作品相關,都是音程建構,如重複遞進。」一層疊一層,不正是像一幕劇中人砌着層層疊之喻嗎?這次兩人美學觀念一致,盼在劇場上築起一個空間氛圍,讓觀眾感受,也互相建議,時而讓步,時而堅持,歌曲歌詞就像是一起「搓」出來的,「前提是大家都尊重對方,這一點好重要。」
_暴烈與溫柔
剛於舞蹈歌劇《兩生花》的《兩個女子》擔任獨唱的女中音張吟晶,在《空臉人》再度跟盧定彰合作,不僅負責獨唱,同時扮演建築師的角色,除了歌唱還有敘事的演繹,她也自有想法,「有時候,我覺得需要讀出來,而不是歌唱。」她唱出詩化的文字,築成意境,又指她在劇中的角色,對身體不敏感,卻對物件敏感,也有一種神秘感。盧定彰說,在香港,擅唱能演又對劇場理解的歌劇演唱家不多,張吟晶便是如此全面,「我也較喜歡女中音。女高音的音域使然,你難以聽到歌詞,只能是一種氣氛,某程度上是種限制。」
與張吟晶聯合演出的蔡運華,已是第三次參與譚孔文改編韓麗珠文學作品的演出,她這次既是敘事者,也反串成了醫生,「其實我的演繹偏向中性,不強調是男是女,模糊性別,觀眾怎樣想像都可以。」蔡運華覺得韓麗珠的文字不算艱澀,結合起來,自成一個獨特世界,「對我來說是溫柔的,而且想像遼遠。」
《流幻。空臉人》讓《流幻》和《空臉人》兩個演出置放一起,譚孔文笑言是「動靜皆宜」。《流幻》為2018年受大館委約的形體音樂劇場,於監獄操場大幅磗牆前,上演他對青葱歲月的憶想,2022年拍成劇場電影,於「愛丁堡藝穗節」綫上放映,如今終於回歸舞台,邀得邱加希作形體指導,根據原有意念再作修正,為演出賦予更多層次。「把《流幻》配搭《空臉人》,觀眾先欣賞前者以形體動作演繹情感片段,再於後者通過歌劇方式聆聽感受,帶來對文學劇場的兩種體會。」
《流幻。空臉人》
日期:4月29日/3:00pm、8:00pm
地點:葵青劇院黑盒劇場
網頁:http://www.facebook.com/TheatreRon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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