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屍兩命】孕婦發燒求醫瑪嘉烈 死者兩日前已穿羊水

瑪嘉烈醫院2015年11月21至25日期間發生的懷孕23周31歲孕婦「一屍兩命」事故，案件今於死因庭展開第二日研訊，當時有參與治療死者的婦科醫生出庭供稱，死者進行的取出胎盤手術本可於23日清晨六時左右進行，惟需待血庫把血備好，手術延遲至11時才可進行，證人指「血庫存量少此情況極不尋常」；另於發現死者穿羊水前（即22日下午約4時前），婦科醫生一直給予死者感冒的治療和跟進胎動情況，直至進行了可以照出羊水的超聲波檢查，並在再三覆問下，才發現死者2天前已穿羊水，指因此引發細菌感染胎盤，並觸發子宮發炎，其後又疑因抗藥性大腸桿菌入血，使得病情急轉直下，她更形容「她（死者）是不幸的百分之三十」。

時任瑪嘉烈醫院婦科副顧問當值醫生楊式穎今供稱，據瑪嘉烈醫院的抗藥性細菌記錄，最先處於予死者王詠欣的兩款抗生素，可以抵抗七成的病菌，只有三成不能抵抗，惟死者是「不幸的百分之三十」，致使在23日進入深切治療部後，才由該部門的醫生發現死者感染的大腸桿菌產生抗藥性，那時才轉用另一款抗生素；在接受盤問的時候，楊指「很遲才處方正確的藥（抗生素）」可能是導致最後要把子宮切除的原因之一。

楊被問到為何不於進行取出胎盤手術時，一併把子宮切除，她解釋這樣做有可能帶來一連串的併發症，如剖腹可能造成傷口和傷口感染、傷口愈合問題、再懷孕時子宮可能會爆裂等，故沒有連有一起取出。死因官隨後問：「魚需要水才可以活，胎兒沒有了胎水是否也能活？」楊回答胎水只是提供一個活動空間予胎兒，而不是提供其生存條件的媒介，如養份、氧氣等。

瑪嘉烈醫院婦科主管李啟雲被死因官問到：「為何要分兩次下引產藥引出胎盤，而非直接選擇進行取出胎盤手術？」他回答一般情況下，只要下一次引產藥，胎兒和胎盤便會引出，死者的情況實屬罕見，而且是不尋常的表現，因在幾千個孕婦中，大約只有十幾個孕婦會出現此情況。他指最後決定切除子宮，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因死者當時的身體狀況已被評為極可能於短時間內死亡；至於當時同事沒有細看記錄病人入院後病歷的做法，他表示不予置評。

瑪嘉烈醫院麻醉科副顧問醫生顧英蔚則指，婦科為死者預約的手術為可於八小時內進行的手術，此舉於院內代表非緊急的患者，而婦科一般會預約的是緊急手術，即須於一小時內進行的手術，他指當時收到手術預約的同事也特意向婦科查問，而對方則回應不是很緊急。

據楊所撰寫的醫療報告指死者因敗血性流產、大腸桿菌敗血症、敗血性心肌症、急性腎損傷、急性呼吸窘迫症致死，聆訊明繼續。

記者 香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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