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 喬靖夫｜被打破的 NBA「第四牆」

最近聽NBA球員Iman Shumpert的Podcast訪問，雖然長達兩小時但趣味盎然，暱稱「Shump」的這名十年老將，場內經歷豐富，場外則是舞蹈和rapping高手，多才多藝又大情大性，故此訪問內容實在又精采。

當中有一段特別受到媒體關注：Shump提及勒邦占士在二○一○年作出著名的「The Decision」，轉投熱火與維迪和波殊兩名二○○三年同級生「組隊」時，形容這決定「毀了籃球」。如此說話當然被炒作起來，傳媒都詮釋為對大帝的辛辣批評，但如果仔細聽Shump說的全部內容，並不是這麼簡單。

他在訪問裏想表達的是：占士這行動，從商業上和爭取個人榮耀上無可厚非，而NBA的「超級球隊」也並非始自熱火三巨頭，但有個關鍵分別是，這三個如日方中的球星主動相約合組一隊，凌駕了球隊班主和管理，如同打破了NBA的「第四牆」，從此令球圈生態及球迷態度發生了根本改變。

所謂「第四面牆」是戲劇術語，即觀眾與劇中世界的分隔。有些故事裏，演員會突然直接對觀眾說話，跳出角色而表現出「我正在演戲給你看」，這樣就是所謂的「打破第四牆」。職業球賽並不是戲劇，但它令人投入的特質很相同，球迷把情感投注在喜愛的球星和球隊上，同仇敵愾，隊員團結作戰，排除萬難爭取勝利，這種「故事性」，本身就是球賽的魅力所在。

可是當球星權力超越了球隊，自行設定更容易奪冠的路徑，那就令球迷「出戲」了，球隊間的競逐，忽然就從熱血故事變成了赤裸的商業運作。Shump指出這些年的NBA球迷，關注重點往往從球賽本身轉移到了球隊管理和交易上，對球隊戰績起伏和重建過程缺乏耐性，甚至把下游後備球員視為棋子而欠缺尊重。這種球迷風氣的改變，加上「球星組隊」漸漸盛行，就是Shump所形容的「毀了籃球」，用詞可能重了些，卻絕對是現今實況。（喬靖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