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經時事分析】當學債遇上經濟倒退 還款與入息掛鈎助渡難關
2020-10-05 00:00本港經濟受新冠病毒疫情重擊,不少應屆畢業生一畢業即失業,難以償還學債。近年美國有大學向學生提供收入分成協議(Income Share Agreement,下稱分成協議),讓學生畢業後待薪水達到預定水平,才需要以其薪金某個百分比繳付學費。面對經濟不景氣,分成協議會是減輕學生債務壓力的好方法嗎?
不止香港,美國大學畢業生今年同樣遇上失業兼背負學債的境況。在近年學債危機升溫的背景下,當地多間大學提供分成協議,讓擔心還款問題的學生選擇。
那些大學一般透過自行或與第三方機構成立基金,來向學生提供學費資金。採用分成協議的畢業生,可待薪金達到某個水平,才於一段年期內支付其薪金的特定比例。分成比例和年期通常由大學按學科來決定,STEM(科學、科技、工程及數學)畢業生起薪點一般較高,相對分成比率較低和年期較短,例如八年內收入的百分之三。
分成協議的好處,在經濟不景下更能體現。首先,其還款安排靈活,畢業生若未能覓得工作,又或薪金未達門檻,可暫時毋須繳款,減輕財務壓力。另外,經濟變差時不少人缺錢進修,分成協議讓他們毋須即時付款,也有接受教育的機會。
普渡大學於二○一六年成為首所提供分成協議的美國主流大學,截至去年十一月,已跟七百六十名學生達成分成協議,涉及合共一千三百九十萬美元學費資助。其他大學如加州大學聖地牙哥分校、猶他大學等,亦已推出分成協議。惟此徵收學費的新方法,在當地也引起不少爭議。
首先,雖然提供分成協議的教育機構往往標榜「它不是貸款」,惟不認同者指出,分成協議提供者聲稱不收取利息,但畢業生實際支付的總金額,可能多於得到的借款(例如二○一九至二十學年,普渡大學的分成協議設定,畢業生支付上限為其最初資助金額的二點三一倍),甚至比美國聯邦政府學生貸款的還款額還要多,因而認為分成協議的本質與借貸無異。
另一項關注者提出的爭議,是某些分成協議為畢業後有較高收入的專業學科的學生,提供更好的協議條款,有歧視之嫌。
外界更質疑,分成協議為每個學科打上一個銀碼,過度重視學生未來收入,可能影響學生選科,寧選擇將來賺錢潛力較高的學科,而非社會價值較經濟價值高的專業,長遠更威脅一些本來已經少人報讀的學科的收生情況,令弱勢學科更缺乏資源發展。
部分學校會為學生提供額外保障,只要學生曾償還學費,分成協議到期後即使尚未付清,亦可毋須再還款,而該部分債務將改由學校或第三方投資者成立的基金承擔。萬一社會經濟長期不振,出現大批沒有超過還款門檻的畢業生,採用分成協議的學府,便可能陷入財政危機。
回到香港,因應今年的特殊情況,政府已為所有學生貸款還款人,提供為期兩年的免息延遲償還貸款。但早在今年以前,學債壓力已壓得部分年輕人喘不過氣來。有去年畢業的大學生向傳媒表示,其家庭為其大學學費和補習費,向政府貸款二十三萬元和欠下數十萬元卡數。畢業後月入一點四萬元,這位大學生應付個人開銷和供養父母後,薪金全用作償還家庭及個人債務,無法像同齡人般儲蓄進修、置業。
就此,智經過往曾建議香港採用新學債還款方式,將畢業生開始償還貸款的時間與其收入掛鈎,容許貸款人選擇延遲開始還款的時間,直至收入達至某一水平才開始還款。
與美國分成協議有異的是,有關的收入水平建議參考全港個人每月入息中位數統一釐訂,以消除對學科「賺錢能力」的標籤。
另外,智經建議將貸款人獲批准延遲開始還款的寬限期,設立一個上限。寬限期後,即使收入未達有關水平,貸款人亦須承擔責任開始還款。這不僅能避免制度被壞帳拖垮,也可使畢業生明白還款的責任。
年輕人在規劃人生時,可能受到學債壓力左右決定。將償還貸款的時間與畢業生收入掛鈎的學費償還方法,有助他們渡過經濟難關。即使日後經濟好轉,此做法長遠有助減輕青年的財政壓力,並助他們預留一筆資金,供將來進修或開展其他人生規劃之用,從而增強競爭力。這不僅有利青年向上流動,也能促進社會繁榮穩定。
(全文見智經研究中心網頁:www.bauhinia.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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